戴冰说着,把一张丁奎的照片贴在了白板上。 .+.会议室里的人不约而同“哦”了一声,似意外又像意料之中。毕竟丁奎这个人的飞扬跋扈和好色贪财在坊间流传甚久,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
欧阳灿则眯眯眼看着那张照片里的丁奎——钟馗似的一头乱发和又粗又黑的眉毛,看上去一点儿都没有商人的精明,倒像个工地上泥瓦匠……不过他的样貌倒跟少年时相差不大,如果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毛发更重了。从正太期钟馗变为成年版钟馗。
欧阳灿搓搓耳朵,听戴冰问潘晓辉,去查丁奎的日程有什么结果。
潘晓辉说:“丁奎的秘书说,丁总中午开完会就离开公司了,去哪儿无可奉告,明天是否上班不知道,联络方式不方便给,只答应给丁总留言转告我们去过,什么时候能回复仍然是未知数。秘书明确告诉我们,丁总凡是不来公司上班的时间都是私人时间,再大的事儿都得排号来,不能随意打扰。”
“好牛气的秘书。”戴冰说醢。
记号笔在手指间飞快旋了两个圈儿,在白板上画了个记号。
“还不是有个牛气的老板么。狐假虎威谁不会?就这位秘书小姐肯见我们还事我们等了好久的结果呢。不过我们在公司里转了转,公司其他职员对我们的态度也还算好。只不过看得出来他们平常应该在公司就是这么小心,开口说话非常谨慎。看样子我们这级别的是问不出什么,为了不耽误别的事儿我们就先撤了。出来的时候,我们在奎元总部的停车场溜达了一圈儿,找到丁奎的私人停车位看了看。他给自己留了不少停车位,停的都是好车。停车场管理员发现了我们,还以为我们是‘踩道’的,差点儿喊保安抓人。后来知道我们是警察,才问到底要干什么。然后我们问了下丁奎今天开得哪辆车。他说开的是那辆黑色am。我们看那车还在,问说是不是下班由司机开另外的车送的,他说丁总的私车和公司给他的专车都在停车场没出去。所以我们推测,丁奎要不就是坐别人的车走的,要不就很可能没有离开公司或者离开奎元总部大厦,但为什么不接受我们的询问?这有点儿奇怪。”
“有没有去调监控?”林方晓问缇。
潘晓辉微微一笑,道:“人家保安部也不说不配合,很客气地说不好意思,系统在升级,请我们过阵子再去看。现在也没有一定要他们交出监控的理由来,再者我想着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林方晓点点头,说:“先放着。也许这位丁总想溜达溜达呢?他们奎元大厦前面就是海嘛。附近的监控总是我们说了算。那个耳环呢?去查了吗?”
“查了。品牌的专柜经理亲自接待我们的,开始说vip客户信息不便透露。后来沟通的结果还比较不错。告诉我们这款首饰确实是从他们店里流出的。当时到店里来选首饰的是一位女士。”潘晓辉回手指了指刚才戴冰加标记的位置。“宋如松。丁奎的秘书。”
“嗬,绕了一圈又回来了。还是没出这个范围。”戴冰说。
“有可能是替丁奎选购礼物。秘书有时候也得管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我们在停车场调查的时候跟管理员聊了会儿,他对宋秘书的评价还不错。丁奎的脾气非常不好,因为用车就能找茬儿骂人,宋秘书还经常帮他们担待。丁奎挺信任他这个秘书的。我们在问宋秘书话的时候,她对丁奎的事嘴很严,问到她自己的情况倒是中规中矩回答的。她是大学毕业就在丁奎公司工作了,到现在有八年时间。她是一步一步从普通秘书升上来的。丁奎的总经理室的负责人就是她,平常里外的事都是她负责,蛮有能力的一个人。”潘晓辉说。
林方晓手中的笔敲打着他面前的笔记本,示意潘晓辉和戴冰先坐下,转向欧阳灿,问:“欧阳?”
欧阳灿点头,说:“张承志是溺亡。在他身上发现了束缚伤,分别位于手腕、脚腕处。有生活反应,但因为在水中浸泡多时,很难从伤痕判断出具体时间。但从他的胃内容物中发现了大剂量的安定。胃内容物的分析结果显示他死于就餐后六至七小时。”
“根据张承志助理提供的信息,张失踪那天中午因为急着赶个工程的草图用餐晚了,接近两点才用的。他五点半下班去了俱乐部,六点之后行踪不明……推断死亡时间在六点之后,或者我们可以假设一下——张承志从俱乐部出来去停车场的路上即被人制服,喂下安定导致长时间昏迷,之后被丢进下水道,溺水身亡。”戴冰起身拿着记号笔,在白板上画着。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用来使尸体下沉的物体是哑铃,捆绑尸体的是跳绳……得查一下俱乐部有没有丢失这两样东西。然后将从俱乐部到停车场的路线再仔细摸几遍,也许有我们之前忽略的细节……看在那个俱乐部里有谁跟张承志熟悉,能提供些他的情况的。还有,查一下丁奎是不是那个俱乐部的会员,有没有在那里出现过。”林方晓说。
停了一会儿,戴冰说:“林队,怀疑丁奎啊……”
林方晓见他有点犹豫,说:“怎么,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