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齐女,明日魏女,后日越女……,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味道。此时熊荆才知道女人是要品的,要互相比较。然而没过多久,要启程前往新郢的赵妃就把他喊了去,说有要事要商议。
“母后明日便启程前往新郢,各宫女子荆儿若要留下,便留下几个,余下之人……”儿子与诸女合床后赵妃就不纠结了,但她要带着诸女前往新郢。
“留、留下?”熊荆一时不太清楚赵妃的意思,“母后要与彼等一同前往新郢?”
“你既与诸女合床,彼等或将怀有你的子嗣,你怎能让彼等留于楚国?”赵妃反问。“胜儿已往新郢,彼等自当也要往新郢。”
“然、然也。”熊荆背脊上莫名出了一阵冷汗,日日笙歌的他每夜睡在女人堆里,品尝各国的美人,几乎要忘记宫外的一切。说起避迁,他才想起此时六十万秦军正扎营沙海,难缠的王翦再为领军大将,形势岌岌可危,决战如果失败,楚国今年就要亡国。
“那此事便有母后做主。”赵妃道。“已合床女子皆随母后前往新郢,余者留于寿郢。”
听闻赢南、妫可嘉……这些人都要走,熊荆顿时有些不舍,他没想到欢愉是如此之短暂。但送走诸女是应该的,合床为的就是繁衍子嗣,她们很多人都可能怀上自己的子嗣,不走留下来干嘛。
“诺。”熊荆答应道。“便如母后所言,已合床女子皆迁至新郢。然母后要知,彼等是妾,即便产下子嗣,也只是妾,不可喧宾夺主……”
儿子又一次郑重强调诸女的身份,赵妃眼角含笑,不点头也不摇头。儿子如果日后也迁至新郢,事情当然是这样;儿子日后如果战死或被秦人所虏,事情就不是这样了。楚秦世仇,岂能立一秦女为王后?堂堂楚国,岂能甘愿为蛮夷?以前只有一个王子没办法,现在子嗣多矣。妾又如何?娼妇之子都可以成为赵王,妾之子怎么不能为楚王?
熊荆说话间,现实一点点渗透他的内心,目光也一点点锐利起来。正因如此,他才再度提醒赵妃。见赵妃不以为意,他只好直接道:“若诸女有违楚礼,玹儿可杀之,无需理由。”
“她敢!”赵妃生气了,“彼等已有你的子嗣,她岂能……”
赵妃的话熊荆听在耳中,但沉着脸不答。一会他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若楚国亡国,鲁人再非楚人,母后勿要听其游说。”
“鲁人再非楚人?”赵妃惊讶中上身立起,“鲁地乃我楚地,鲁人为何再非楚人?”
“鲁乃周人,楚乃楚人,两者不当混淆。”熊荆很简单的解释,“便是避迁于蓬莱,彼等亦不在新郢,而在数百里之外。母后知此便可,不必询问。”
熊荆直接告知事实,赵妃脸色数变,她道:“鲁国乃你父王所灭,你却言鲁人再非楚人。你父王若知……”
“父王若知,罪在孩儿。”熊荆道。“鲁人欲以周变楚,早该逐出楚国。”
“胡言!”赵妃呼吸起伏,大声怒斥。“楚国乃周之封臣,岂能甘为蛮夷!”
赵妃怒极,赵妃之言也让熊荆不快,他很想抽剑割去头上一直很讨厌的长发,以表示与周礼决绝,但为了照顾赵妃的情绪,担心她再次晕倒,他又只好强制克制自己的冲动,不做这样过分的举动。
“母后当知,仅两百年前楚人仍被中原诸国视为蛮夷,两百年来楚国丝毫未变,民众仍拜于豪社,祭于淫祠。太一、大司命、少司命、大司祸、湘君、祝融……,此乃我楚人之神邸。各县各邑巫觋多矣,贵人庶民从生到死,信之笃深。鲁人连鲁地庶民都未曾周化,又谈何变楚?
昔夔国之君亦信他人之言,敬鬼神而远之,不祭太一、不敬祝融,先君成王闻之大怒,命令尹子玉帅师灭夔,掳夔君,杀其臣……”
一场不为人知的宗教战争,交战的双方都是楚人。封于夔国的夔君竟敢不祭楚人的神灵,楚国当即灭夔。这是四百年前的事情,但它的意义在于,但凡有楚人不敬神灵,即可以此为先例剿杀。什么是法律?先例就是法律,杀这样的人楚人必会拍手称快。
熊荆委婉的劝解之后便告退了。赵妃将是楚国史上最后一位别国出身的太后,以后楚国的王后、太后只会是楚人。在她的有生之年,只要原先的计划不出意外,她什么也改变不了。这是最好的结果,这既能保住她的脸面,也能保住楚国的脸面。
赵妃第二日就带着诸女前往启封了,熊荆也没有闲着,他破罐子破摔了一会,前一夜把诸女全召至正寝,然后六个人大被同眠,一一宠幸。如此淫乱的举动自然要被史官写在史书大肆抨击,然而他们也不敢直接描写细节,只能含糊的写道:‘……大敖夜召诸女入寝,猜公主是也。’
言简意赅,细思则荒淫至极。各国公主如此高贵,竟被楚王当成女闾倡优那般玩弄糟蹋。士人闻之鄙夷声讨,心中却向往不已。这猜公主,到底是怎么个猜法,是什么都不穿钻在被子里一边摸一边猜呢,还是黑灯瞎火一边宠幸一边猜宠幸的是哪位公主?
熊荆不知道猜公主的游戏被史官一写天下尽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