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面的几根竹条和杂草,顺着早就放在下面的木梯走到大坑里。张胖子把平底锅丢一边,拿了同样预先放在坑里的小铲子开始刮泥土。
刮开了大概有一厘米厚,一块倒置的褐色铜棺盖露了出来,铜棺盖上浮雕了许多东西,其中最明显的是一条五爪铜龙,龙爪之下皆是枯骨。
胖子没忍住差点要吐了,好在得了高人李铭羽真传,没忍住午饭但好歹还是忍住了不吃晚饭,以胖子的消化能力,总算没吐出来。胖子丢了小铲子抓起平底锅,摆出一个自以为能抗两下的防御姿势。
李铭羽没好气的踹了胖子一脚,只是他自己也忍不住有点脚颤。之前憋着一股气,又觉着自己好歹进去过一回,总归是会有胆量的。只是这些天有些事情渐渐有些模糊轮廓反而越发忐忑,毕竟上一次是懵懵懂懂什么也不知道就架了梯子爬进去,怎么出来的都不知道。后来才知道,爬梯子进去跟走“门”,完全是两回事。
线装书最后一页写着,“生人近,生门开。”
李铭羽总觉得这装神弄鬼的书,文字很没水平。
脱了钢丝手套,李铭羽把手压到铜棺盖上,一个微微刺痛的感觉传来,就好像被扎了一针。一阵机械齿轮摩擦转动的轰鸣声响起,紧接着整个大地都似乎颤抖了一下,躲在坑里的两人都没有注意,掩映在乌云背后的月亮突然探射出一道耀眼光芒,笔直的倾泻到整个东村。又是一声低沉的轰鸣,像极了美国大片里即将复苏的机械巨人。
李铭羽抽回了手,带上了钢丝手套。铜棺盖上的浮雕铜龙突然动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闪电在铜棺盖上闪过,铜龙突然腾飞而出,不知去向。厚沉的铜棺盖就如遇到了超高温迅速消融不见,露出了后面一个散着幽光的门。
“铭爷,可以暂停吗?投降认输也行。”
李铭羽回头看了胖子一眼,难得紧拽着平底锅的大胖子还能把话说全。
没法暂停或者放弃,生门开启的那一刻,李铭羽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埋藏在心底深处的信息,只有两个字“使命。”
“胖子,走到这里,你已经赢了,不必暂停,也不必认输。”
李铭羽一步跨了进去。
张大胖子哭丧着脸,把平底锅挡在大脸前面,心里默念了一句“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哇哇怪叫着一头扎了进去。
......
大榕树下,李铭羽和胖子刚从家门口出来,车队就动了,凯迪拉克冲在前面,五辆面包车紧随其后,一个冲刺就到了夜河边。车上下来一个衬衫西裤左青龙右白虎纹身贴,手戴扳指的中年人和两个黑色西装打扮的壮汉。“江湖大哥”一声令下,几辆面包车冲下来的二三十号夜行衣打扮的人。有人在河岸放了几块弹射版,二三十号打手模样夜行人就几步助跑,一跳一踩,直接弹到了东村河岸,把张胖子藏在附近的高个子小弟差点吓尿了。
“江湖大哥”眼看着月光倾天而降,心急如焚,根本没有注意到驾驶凯迪拉克的张大军没有下车,而是直接驾车掉头就走。“江湖大哥”和他的两名保镖一马当先,明显训练有素的夜行人直接飞钩射绳过墙,五米高墙,三下两下就攀爬过去了。月光持续的时间取决李铭羽犹豫的时间,再往后10秒也属于空白期,这是他们唯一的闯阵机会。
......
停留在隧道口附近的公交车在傍晚六点半左右开始动了,一个转向恰好挡在了隧道口。车内似乎放置了许多易燃物品,燃烧和爆炸比之前太云镇那次还要猛烈十几倍,整个隧道口都被炸塌了。司机钱大叶早就换上了潜水服,在公交车爆炸前一刻,一头扎进了夜河里。身后背着的水下推进器猛然喷发,一个呼吸之间,就已经游出了十几米开外。河道另一端,夜河出口处,三个同样背着水下推进器的黑色影子也在急速穿梭。在月光降落之前,四人已经抛弃了水下推进器和氧气瓶,只憋了一口气守在河流某处突然形成的一个漩涡周围。
月光洒落的瞬间,四人同时动了,一头扎向漩涡深处。
......
半山腰的老头不知何时换了一身衣服,一身上好料子的功夫衫被他穿成了公园里打太极的老头子模样。原本杵着的拐杖早已不知道丢哪里去了,还有那只让他被认为是要饭的碗,也不知去向。老人手里多了一样东西,一面质地古朴的小铜镜,据他所知,存世的小铜镜一共有三面。他握有其中一面,就已经足够了,至于其他两面小铜镜,和其他鬼鬼祟祟入局的小丑有区别吗?反正是稳操胜券的事,不用急。
老瘦猴吴心家里,西装“小孩”也不急,螳螂黄雀,反正蝉已经现身了,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谁知道呢。“小孩”手里把玩着一样东西,是张大军丢给李延年的那一面小铜镜。
......
凯迪拉克从河岸边开回到大榕树下,茂盛的树干上跳下来一个人,是最近神出鬼没的李延年。老人家今天晚上有点容光焕发,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即将退休的老头。
张大军从车上下来,抱了一箱啤酒,和李延年一起爬上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