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的疑问同样困扰着戴矿长,可这一行儿,谁出的价高货给谁,钱货交易里,打听买家的身份是最大的忌讳。但自从矿工们采掘出两块五公斤以上的水胆后,中间人就兴冲冲从香港秘密赶到了广灵县城,准备检验矿石成色,安排走私运输。
戴矿长拉上陈医生,两人去了县城,找了个酒店给中间人接风洗尘。饭桌上,戴矿长拿出了随身带来的一块水胆,壁薄而通透,里面的液体肉眼可见,成色非常的好。中间人看到这矿石,喜上眉梢,直接把一箱子现金交给戴矿长,告诉戴矿长,这成色的石头,只要五公斤以上的,有多少要多少。
大家各得其所,酒桌上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戴矿长和陈医生琢磨着多灌那个中间人一些酒,说不定能套出一些买家的信息,两人便你一杯我一杯的猛灌了一通。估计那中间人在这趟买卖里,赚的可能比戴矿长他们还多,心情很是愉快,一杯一杯的并不推辞,不长的时间,已是两眼发直,舌头发硬,喝到了位。
戴矿长连忙问他,那买主到底什么来头?出手这么大方,那之前贩卖出去的小块煤精玉水胆岂不是卖亏了?市场上小块的不是比大块的还值钱些?
戴矿长的话里含了些指责和怀疑的成分,为的就是引起中间人的不安,让他为了擇清自己多透露些买家的信息。
中间人喝多了酒,心里已经没了防备之心,自然很容易就上了套儿。他告诉戴矿长,之前的货都是按照国际市场的行情给的价,自己只赚了一成的代理费。而这次的买家不是珠宝商和收藏家,价格也就不是按市场价定的,但中间人也没想到买家开出了如此之高的价格。因为国际市场上根本就没有五公斤以上的煤精玉水胆,毕竟水胆的形成有很大的偶然性,地质形成条件极为苛刻,所以中间人还一直担心戴矿长他们能否找到。
今天见到了样品,一颗心才算落进肚儿里。既然这东西不好找,买家也不是傻子,肯定是觉得值这个价,让戴矿长他们放心去挖。
陈医生听了这话儿,连忙又问了一句,他们把品相最好的一块当样品带来了,后面虽然还有几块大的,但玉质都比不上这块儿,多少都有点瑕疵,不知道能不能卖出那个价?
中间人满面通红的摆摆手,拍着胸脯告诉陈医生,只要里面水胆是完好的,外面的玉质没关系,哪怕外面包的是煤,一分钱也不会少。
陈医生和戴矿长一听之下,心里已经明白,敢情买家为的是水胆里的液体,而不是外面包的玉壳,这确是和所有的珠宝商都不同。
戴矿长又故作好奇的敬了两杯酒,继续问中间人,既然买家出的了这个价,用这钱直接在海外收购那些已经贩卖出去的煤精石水胆不就成了,何必又折腾一趟,成本还高了很多?
中间人叹了口气,告诉戴矿长,其中原委,他也不是很清楚,但这个买家的确是高价收购过珠宝商手中的水胆,但显然是不合用,才又曲折的找到中间人,希望从中国再弄一批出来,而且只要个儿大的。
那中间人又借着酒劲儿,告诉戴矿长,这次的买家背景非常的不一般,不是什么私人企业,而是一家全球知名的制药企业,而且有某个大国的军方背景,和他接触的不仅有商人,还来了不少科学家,对他手上的水胆进行了一个多月的研究,这才签下的收购合同。所以,戴矿长大可相信买家的诚意,只管挖就是了。但考虑到自己合同上的约束,这个企业的名字不方便透露。
聊到这里,中间人已经醉得不醒人事,戴矿长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先把那箱子定金留给了中间人,水胆放在自己身上要安全些,给中间人留了封信,告诉他等自己的电话,货备齐了,再约时间交易。
戴矿长和陈医生赶回成家岭矿的路上,两人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已经不是什么走私宝石的买卖,那些水胆里很可能真的是某种未知的病毒,而国外的知名药企、军方背景,大手笔的采购计划,严格的检测手段和保密措施,显然,这未知的病毒很容易与生化武器研究联系在一起。
而一但这种病毒研究出成果,想想那些莫名其妙,自燃而死的矿工,令人不寒而栗。这个可比西南蛊毒厉害的多了,无踪可探,无迹可寻,杀人于无形,摄人入惊惧。这对一无所知的国家和人民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
这笔钱有命赚,恐怕没命花。这是戴矿长和陈医生在路上商量后,得出的唯一结论。
可他们刚回到矿上,十七号井又出了大事儿。
几个矿工贪念作祟,想把一块巨大的,上百公斤的煤精玉水胆从石壁上敲下来。这块水胆虽未经打磨,却光彩夺目;没有修饰,却在内里有个天然的球形胆腔,气三水七,水还有五色相绕,没有光线照射,自身都能发出淡淡的幽光,是个难得一见极品。
可没想到,在凿这块水胆时,矿工不慎把整块的石墙凿通了。
当矿工手里的凿子穿透石壁的一刹那,一股火焰从孔洞里喷了出来,矿工躲闪不及,只是刚刚侧过身,就被火焰包围,十几秒的时间已经化成了灰烬。另外几个矿工跑得快,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