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册子上关于驱影传信的几种说法,廖焕生都有很大的疑惑,并不能让他相信,但至少证明扶余四术的存在,驱影传信的存在。想不通索性放下,焕生的优点就在于他很少被事物的表面现象所迷惑,喜欢换个角度解决问题。
小册子上没有更多的线索,廖焕生又开始在其他书籍里寻找。这一看就到了今天早上天亮,焕生那时周身疲惫,困倦异常,就打算睡上一小会儿,攒足了精神再研究。这时恰好阳光洒进屋里,焕生起身准备把窗帘拉上。这时他忽然发现,挂在墙上的碑拓,有一幅恰好被微风吹起一角,阳光透过宣纸,在后面的墙上留下一条光怪陆离的影子,那些令人捉摸不透的古怪符号,变得支离破碎。
廖焕生的大脑如同被电击了一般,困倦全无,他拉上窗帘,拽过台灯,开始把墙上的碑拓叠加在一起,下面用台灯照着,换不同的角度比对。终于有了最重大的发现。
焕生站起身,拿过两张碑拓,重合在一起,在台灯前找了个角度,演示给我们看。
“前后两个符号叠在一起,的确可以形成一个新的符号,我看着很像自杀者背后的刺青了,至少看不出是文字,像是个奇怪的图形。”曹队点了点头,还没有完全弄清其中的奥秘。
焕生把台灯移了个位置,我们都注意到原本在墙上的影子开始发生变化,原本重叠在一起的一团,慢慢的开始分开,左右两个角开始呈现出本来的样子。
“我的个天!加密术!”曹队大张着嘴,从地上蹦了起来,脸上的肌肉都因为过度惊讶而有些扭曲。
我也瞬间恍然大悟,前前后后的谜团如同墙上的影子,开始一点点分解,又重新组合,变得清晰无比。我重重的拍了一下廖焕生的肩膀,“焕生,你真是了不起,你找到了那把钥匙。”
此刻的廖焕生反而闪过一丝惆怅的神色,继续说道:“老曹说的对,这就是一种古代的加密术,是我们的祖先了不起啊,两千年前就有了如此伟大的情报传递方法。但可惜的是,我尝试拆解了一部分碑拓上的图案,但组成这些图案的基础符号,虽然个别与我们中原的上古金文有近似的地方,但大多数是另外一种象形文字系统,看上去并不太成熟,可要破译出能读懂的意思,我的能力可能达不到了,要找专门的文字学专家,花费很大的功夫才行。”
焕生顿了一下,又笑着说:“至少我们的努力没白费,证明了扶余四术的存在,证明了驱影传信的原理,它只是一种传递文字的加密方式,一段话可以浓缩成一个图案,不了解原理的人,永远无法猜出这是什么。”
“不完全,焕生,我们搞错了驱影传信的意思,把驱影理解成送达信息的方法,传信想成了手段,而其实恰恰相反,驱影是加密术,是手段,而传信还有他自己特殊的方法。老曹,你给焕生讲讲我们下午的发现。”
也就在此时,我猛地注意到,那本小册子里,驱影传信那一条之后,还有关于扶余四术最后一条的记载,是“石灵永固”。那一刻,如同遭了电击般,屋里的画面忽然变得模糊起来,我听不到曹队述说的声音,仿佛进入了一个真空的世界,这个世界里只有我和那十几块巨大无比的石碑。
人的敬畏感是一种很难解释的行为。超越想象的思想,无法掌控的力量,内心的虔诚,甚至是被征服后的恐惧。但敬畏感的出现往往是一种征兆,一种大幕将启的征兆。就如同此刻我的内心感受一般。
十几年前,世面上曾经出现过所谓的杜里巴石碟的东西。我受人之托,弄到了一个进行分析,想辨别它的真伪。
传说这杜里巴石碟是十九世纪二十年代时,在新疆南端喀喇昆仑山脉一个神秘洞穴里发现的。最初的发现者是一个燕京大学的考古学家,他是从当地牧民天神下凡的传说中,发现天神居住的地方就是山中的一个洞穴。
他在洞穴里发现了上千个制作精美的石碟,围着圆心的每一条弧线都如圆规般刻画出来,非常的规整,如同后世的唱片一般,完全不像上古时期的工艺,但没人猜的透这石碟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当然,还传说洞穴里发现了有别人类样子的骸骨,这个就无法考证真伪了。
这个考古学家如获至宝,将这些石碟的一部分整理装箱,准备运回北京继续研究,剩下的重新埋回了山洞里。没想到当时的新疆政治势力非常混乱,有大股的白匪活动。这些白匪是因为红色苏维埃推翻沙俄,而南下逃到新疆,很多都是沙俄残存的正规军,在新疆靠抢劫为生。考古学家不幸在回来的路上撞上了白匪,所有的石碟、财物连同马队都被劫走了。
考古学家历尽艰险回到北京,由于没有了第一手的文物证据,他的发现一经公布,虽然引起了学术界的好奇,但紧跟着就是铺天盖地的质疑。而他的发现也变成了一次卑鄙的文物作伪。直到他含冤去世,这些议论才渐渐平息。
没想到到了五十年代,中苏关系蜜月阶段,苏联以配合新中国进行地质勘探为名,组织了一支科考队秘密进入新疆,但对科考队的目的地、任务严格保密。直到科考队无功而返时才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