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十四府没有受宠的主子也不能算是什么奇怪之事,或许是因为这些女人都入不了十四爷眼的缘故,最让月影惊诧万分的是,十四府居然没有小主子!最小的主子竟是四阿哥,时年已经是一十有八,娶妻生子了。狂沙文学网 .net也就是说从康熙四十六年一直到现在的雍正四年,除了湘筠格格之外,十四府一直都没有小阿哥、小格格降生,这……,这可实在是太有违世事常(情qíng)了。到底是因为没有得宠的女人才没有小主子降生,还是因为没有小主子降生才没有得宠的主子呢?
按理说皇家最是看重“开枝散叶”,更何况前十几年正是九子夺谪的时候,子嗣也是非常重要的砝码,特别是那个时候十四阿哥的声望如(日rì)中天,即将继承大统的传言更是传遍了整个大清帝国,作为未来帝王的(热rè)门人选,十四阿哥怎么可能没有暗中为即将到来的登基未雨筹谋,做好一切准备,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子嗣的重要(性xìng)?
可是在这十八年当中,除了婉然的湘筠格格,十四府确确实实是一无所出,实在是让月影百思不解,想当年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王惹得多少女人倾慕,又有多少朝臣投下赌注,偷偷寻找门路,只求德妃娘娘能看自己家女儿一眼。现在,随着月影意外地得知十四阿哥暗存的对她家小姐的(爱ài)慕之(情qíng),她终是(禁jìn)不住又想到了这个问题,继而得出一个大胆的猜测:难不成是因为对小姐念念不忘,才……
忽然间月影就想起了梦中皇上曾经说的一句话:“朕可是天底下最英明最睿智的皇帝,绝对不是为了一个死了的女人就不吃不喝不活了的傻皇帝、呆皇帝!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那是天底下最傻最呆的大笨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对,就是这句诗,她家小姐也曾经吟诵过,一模一样的。
十四阿哥因为月影的擅自闯入而怒气冲冲,月影却是大脑一番神游到了不知什么地方,此刻面对他又是震惊又气极的质问,月影不再像从前那样,视他为活阎王,又是害怕又是抵触,而是怀着一颗虔诚而且感恩的心,哪怕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更不要说只是被他责备而已。
“回十四爷,奴婢知错了,您怎么责罚奴才都不为过,奴婢甘愿受罚。奴才刚刚只是太过思念旧主,才犯了大错,还望您看在奴婢忠心耿耿不忘旧主的(情qíng)面上,饶过奴婢这一回,奴婢保证从今往后不再犯此大错,不再惹您生气。”
月影不过短短的几句话,却是将几乎已经是陷入宿醉中的十四阿哥猛然间惊醒。咦?从前的月影可不是这个样子呢,跟她家主子一样,也是冷冷清清的冰人一个,怎么突然间变得(热rè)乎起来了?难不成这奴才也是个吃硬不吃软的((贱jiàn)jiàn)婢?爷越是对她好,她越是尾巴翘天上,爷越是骂她,她越是心里头舒坦了?
“那好,既然你甘愿受罚,那现在就罚你伺候爷来吧!”
“回十四爷,奴婢这就来服侍您。”
十四阿哥的这个吩咐实际上并不是真的要月影来服侍他什么,而是存心故意找茬儿,借着月影服侍的机会,好好地给出难题,狠狠地治一治她这个吃硬不吃软的脾气禀(性xìng),因此刁难起月影来丝毫都不会手软。此刻见月影不打磕巴地欣然领命,他的嘴角(阴yīn)森森地露出一丝冷笑。
“好,爷等着你!”
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字之后,十四阿哥大手一挥,抬脚就离开了灵堂,一路踉踉跄跄地朝自己的房里走去。月影见状,知他是才喝过酒,一(身shēn)燥(热rè)大汗,哪里(禁jìn)得住外面的冷风吹呢?本就(身shēn)子不适,又是心(情qíng)极其难受,岂不是要生病才怪!于是她赶快忙不迭地追了上去。只是她昏昏沉沉了一天,(身shēn)子也是不甚利落,十四阿哥又是行武之人,她就是生出三头六臂来也追不上去。
待月影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地随着十四阿哥的脚步走到屋子门口的时候,当即是犹疑踟蹰了一下。她不是他的贴(身shēn)奴才,按规矩来讲,本不该进主子的房里,怎么办?而十四阿哥本就是存心刁难月影,此刻见她在房门外犹犹豫豫不知道是进还是不进才好,(禁jìn)不住嘴角又是一丝冷笑,继而又(阴yīn)森森地挤出了几个字。
“怎么?刚刚不是还在说甘愿受罚来伺候爷的吗?这才多大的一会儿功夫,就反悔了?”
“没有,没有,奴才没有反悔,奴婢只是不想坏了规矩,又惹您生气,气坏了(身shēn)子可是奴婢的罪过呢。现在既然您发话了,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
说着月影一边拽了拽衣襟,捋了捋头发,一边就落落大方地进了房里。月影从来没有伺候过男人,即便是在潜邸时期,皇上常驻怡然居的时候,冰凝为了避嫌,也是让月影守在自己(身shēn)边,而是差遣竹墨去伺候皇上。因此对于月影来说,伺候男人真真地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月影本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