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叫自己,月影甚是惊讶,当即回头一看,天啊,怎么是翠珠?翠珠不说在冰凝的病床前伺候,跑到这里做什么?然而更让月影惊讶的是,她还没有来得及问翠珠呢,一边的孙公公竟是比她先开了口。
“哎呦,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翠珠姑娘呀。”
翠珠也没有想到跟月影打嘴仗之人是孙公公,当即也是惊诧不已:“哎呀,这不是孙公公吗?您不在宫里当差了?怎么来了园子?”
翠珠跟孙公公是旧相识?这,这是怎么回事儿?要说月影的名声当然是要比翠珠大很多,可能有不少人不认识月影,但是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月影”这个人,这也是刚刚孙公公问她是何许人也的时候,她心虚地没敢报上名字,只说自己“在满园春色”当差。而翠珠呢?才被皇上强行秘密掳来充当宫女不久,又一直是被雅思琦安排在膳房,后来又去了冰凝的园子里任个闲差,因此不但见过她的人不多,就是听说过她的名字的人也不多,而且又曾经被雅思琦改过“白露”这个名字,然而眼前这位孙公公竟然认得她,而且直接喊的就是她的真名,这可实在是太过稀奇了。
想不明白翠珠跟孙公公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既想问又不敢问,急得月影不知如何是好,结果还不待月影想明白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呢,那孙公公就开口了。
“是啊,我前一个月才被苏总管从宫里调遣过来园子里当差。哎呀,真是好久都没有见到翠珠姑娘了,一晃都这么多年了,可是,你,你怎么不伺候在十四爷跟前,反而来了宫里当差?”
“唉,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也是身不由己,还有,千万别跟旁人说起来,多谢多谢您了。”
“这个,你就放一万个心在肚子里,我孙某人你还不清楚,怎么可能是大嘴巴?,对了,你现在哪个园子里当差呢?”
“那就多谢孙公公了。我现在跟月影在一起,伺候贵妃娘娘……”
“翠珠!”
一声“翠珠”出口的同时,月影急得已经伸出手来想要捂住翠珠的嘴巴,然而一切都晚了。孙公公闻听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没有缓过神儿来,然后就伸手指着月影,气得直打哆嗦。
“你,你是月影?你怎么说你在皇后娘娘身边当差呢?”
孙公公的质问当即也是把翠珠吓了一大跳:“月影,孙公公说得是真的?你说你在皇后娘娘身边当差?”
被翠珠和孙公公齐声指责,月影这张脸都快没处放没入搁了,真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最终也是被这二人逼急了,她也就直接撕破脸皮不要了。
“翠珠,你竟然还有脸问我,我还要问你呢,你不好好伺候在主子跟前,跑这里来做甚?”
“我……”
翠珠当然有翠珠的打算,只是当着孙公公的面,她又怎么可能说出口呢?因此她没有正面回答月影的问题,而是转过身来央求起孙公公来。
“孙公公,您看,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呢!这两天月影着了凉,嗓子疼,刚刚她说在贵妃娘娘跟前当差,估计是说得不清楚,让您误以为是皇后娘娘了……”
“这怎么可能!我又没有老眼昏花!而且刚刚还说到了红莲姑娘!”
翠珠一听当即头都大了!本想帮着月影圆个谎,哪里料到这两人居然还提到了红莲,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救不了她呢!月影不知道翠珠因为什么事情也到了九州清宴,而翠珠却知道月影为何出在这里,除了恳求皇上救她们主子一命之外,不会再有任何其它的原因,因此翠珠在敬佩之余也是决心要使出浑身数解来帮月影。
“这个,孙公公,我敢用身家性命打保票,月影绝对不是存心故意的,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就跟您交个底吧。您也知道,贵妃娘娘现如今可是……,实在是家丑不可外扬,哎,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对我们这些奴才动辙打骂,我们这些奴才全都不想再伺候这个发了疯的主子了。可是万岁爷吩咐了我们每日盯着娘娘,不得出房门半步吗,我们只好忍气吞声,结果娘娘根本不听我们的,不但吵着要出门,还拿主子的身份来压我们,我们生怕闹出大事儿来,就赶快前来向万岁爷禀报,前些日子不是娘娘还行刺万岁爷来着吗?万一这一回又是想闹出什么新的动静,我们这当奴才的没有当好差,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那可不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事情,那是要赔上小命的事情了。”
听了翠珠的这番解释,孙公公当即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噢”,同时脸上也禁不住满是同情之色:“哎呀,翠珠姑娘,您若不说,我都不知道,真是的,咱们这些当奴才的,整日胆战心惊地当差,还要受主子这么大的气,实在是难为你了。怪不得贵妃娘娘被万岁爷打入冷宫了呢,这种主子,哪里有半点母仪天下的样子,万岁爷那么要脸面的一个人,唉,真是家门不幸呢。”
“那孙公公,我和月影就先进去了?”
“进去吧,进去吧,不过万岁爷今天早朝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才继续的早朝,估计你们要等上一阵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