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之所以如此恼怒,既是因为清风不理会他的吩咐,擅自动手替他更衣,也是因为他自己因为与之进行肢体接触而产生了生理反应,实在是担心再继续下去她会发现了他的生理反应,毕竟外衣脱完就是要脱外裤,真若是被她发现的话,简直是要令他无地自容,不要说什么帝王的威严,就是他这张脸都没处搁没处放,因此既羞又恼之间,他不得不虚张声势,先用一痛责骂将自身的尴尬掩饰过去再说。
骂完了清风,皇上虽然成功地避开了即将发生的尴尬一幕,心里头也因为出了一口气而痛快了许多,然而眼见着她欲泫欲泣的模样,终究又是不忍心起来。总体而言,皇上还是一个讲理之人,一来这是清风第一回服侍他就寝,对于那些规矩也不大清楚也是情有可原,二来是明明是他自己把持不住,没有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却是迁怒于人,将这一切都一骨脑地推到了一个尽心尽力当差的奴才身上,确实是有失公允,于是他的心又软了,毕竟女人的眼泪对他而言是一件具有巨大伤杀力的武器。
“那个,你好好回话就是,有什么可哭的!刚刚高无庸没有交代与你吗?朕不用你服侍更衣,只要把洗漱打点好了即可。”
这一回他的语气没有刚刚那般怒气冲冲了,虽然还是严厉,但听起来令人感觉舒服多了。
清风在宫中当差也有三四年的功夫了,虽然不是最精明的,但也不是傻子,皇上语气中的这些细微变化她都是深有体会。刚刚眼看着借更衣的机会她几乎是已经得手了,然而万万没有想到,她等来的不是与皇上共赴龙床颠鸾倒凤,而是被他一番怒斥,清风实在是搞不清楚问题到底是出在了哪里。
然而就在她以为被皇上识破了诡计而要小命不保之际,突然间又听他说“只要将洗漱打点好了即可”,当即是转忧为喜,心中登时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原来是她理解错了,皇上刚刚不是在斥责她,而是用的欲擒故纵之术,她不但不会性命堪忧,而是马上就要与他共赴云雨!
清风怎么会这么想呢?原来现在正是暑热之时,洗漱可不是简单的刷牙洗脸,而是全身沐浴,那么……一想到即将到来的情景,清风心中止不住地突突地跳个不停,既有对成功的满期待,也有对未知的忐忑不安。于是她没敢再多言语,而是欢天喜地地应了一声就赶快去了另一侧房间恭候。
由于外衣已经被清风“强行”脱了下来,因此剩下的事情就只是需要皇上自己在寝室里脱下外裤即可。尽管已经成功地将清风呵退下去,然而面对自己直到现在仍然未能成功消除的生理反应简直就是急不得恼不得,既羞愧万分又心有余悸,幸亏清风没有发现,否则的话,不但他这张脸没处搁没处藏,万一传了出去,岂不是毁了他的一世清白?不论是宫内宫外,不论是皇室还是民间,不明真相的人们都会认为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越想他越是觉得后怕,越想他越是恼恨自己的定力竟是退化到这么不堪的地步,此时此刻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总算是守住了关口,没有造成更大的恶果。一边想着,他一边更衣,直到将裤子鞋袜脱完之后,到了洗漱的时候,这才后知后觉起来,刚刚他吩咐清风候命伺候洗漱,可是他怎么没有动脑子就脱口而出发出这个吩咐来了?若是由清风服侍他洗漱岂不是意味着?他实在是不敢再想下去了,再度羞愧得面红耳赤起来,于是赶快将她又重新唤了进来。
“清风。”
“奴婢在。”
一听皇上在喊她,清风一秒钟都没有耽搁,即刻一边回话一边闪身进了屋里来,一双眼睛热切地望向他,然而皇上的心思全都放在如何解决眼前这个既尴尬又棘手的问题上面,因此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直接吩咐起来。
“你赶快先退下去吧,不管高无庸在做什么,立即将他给朕唤回来。”
“啊?”
清风万万没有想到,皇上唤她进屋不是两个人开始鸳鸯浴,而是要她去找高无庸回来!高无庸若是回来她还怎么可能与他发生点什么呢?这不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
清风实在是不明白,刚刚他还话里话外暧昧不明地吩咐她伺候洗漱呢,怎么一转眼儿的功夫就情势急转直下了呢?短短这么点功夫皇上就变了主意,难不成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不对呀,刚刚屋里只有皇上一个人呢;那就是识破了她的狐媚之计?可是皇上吩咐她找高无庸过来可是和颜悦色呢。
清风怎么也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么轻易地失去了,简直就是到嘴的鸭子还能飞跑了,当即是又羞又气又恼又不甘,于是禁不住地“啊”了一声。别看只是小小啊了这么一声,却是着实是惊了皇上一大跳,毕竟他是帝王,奴才们在他面前当差全都是唯唯喏喏的应差声,不管是什么时候也不管是哪个奴才胆敢如此失态的惊呼?那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皇上当然知道这一声“啊”是从清风的口中发出来的,他不过就是要她赶快去找高无庸过来救场,结果清风不但不立即按照他的吩咐去做,还胆大包大地惊了圣驾,简直是反了天了!一怒之下当即是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