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太妃因一夜之间冷不丁地奴才被大换血而震惊万分,又眼睁睁突遭王长有的“卖主求荣”,痛骂之余,更是被气得浑身直哆嗦。王长有心中有愧,自是被德妃骂得抬不起头来,特别说到“大行皇帝这才走了三天你就敢忘恩负义”更是戳中了他的软肋,于是德太妃话音还未落地,他就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娘娘的面前,一边回话一边痛哭失声,既是羞愧难当,也是真心实意。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就只当是您白养了奴才这个白眼狼吧,全都天灾人祸啊!奴才也不想这样,可这也是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您信或不信,都只能是这个样子!奴才斗胆劝您一句,还是相信吧。您若是还要不信,过不了今天,怕不是奴才和秋婵姑娘也得过了病气,到那个时候,您的身边可就是连个用着顺手儿的奴才都没有啦。”
王长有当然知道早早晚晚都要面临如何回禀德太妃娘娘的问题,虽然他根本就不敢跟娘娘讲实话,但怎么编这个谎话,还真是难为死他了。想不出任何两全齐美之策的王长有真恨不能抬脚就混在那些宫里的奴才一并撤走才好,什么管事太监不管事太监的,只要能保住自己一条老命就阿弥陀佛了。
寻不出任何良策的王长有机械而麻木地看着宫中的奴才一个个地仓皇撤走,同时一个个陌生的面孔迅速地占据了整个宫殿,愁眉苦脸的他正在担心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还能够在脖子上呆多久的时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苏培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一见到苏大总管,王长有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儿濒死前突然间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激动万分。
望着王长有那双眼之间几乎冒出的金光,苏培盛的心里得意得快要笑出声儿来,不过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主动向他面授了机宜。
“王公公,过不了多会儿天儿可就亮了,若是娘娘问起来这些奴才,你怎么给娘娘回话?”
“唉呀,苏总管,小的这儿都已经愁死了。这要是实话实说,娘娘还不直接跟皇上闹翻了?而且所有的奴才都被撤走了,就剩了小的一个人,娘娘该怎么想?还不得认定小的是皇上身边的人,是皇上派来永和宫的眼线?这些天来暗地里跟皇上通风报信……”
“大胆王公公,您这话该当何罪?”
“啊?”
王长有本以为抓住了苏总管就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哪里料到得到手的竟变成了一根索命的草绳,怎的还落下了罪名?望着一脸惊愕万分的王长有,苏培盛更加的得意起来,于是狠狠地敲打了他一番,先将这个老奴才吓破了胆再说。
“王公公,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这整个儿大清江山全都是皇上一个人的,你不过就是一个永和宫的小小太监,管个屁大点儿的事儿,怎么?就你敢说自己不是皇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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