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眼看着惜月妹妹出了晓月轩的院门,韵音的心里头止不住地高兴,虽然她也是大字不一个,完全不知道王爷在信中跟她说了什么,但最少她的信与惜月的一模一样,看来王爷这是要一碗水端平呢。虽然韵音从来都不是一个挑理争宠之人,但是王爷的一视同仁还是令她既感激又欣慰。
想想惜月没有再与她商量别的事情,想必王爷的来信中没有什么大事,也就是报个平安罢了。既然连惜月妹妹这么精明的人都按兵不动,她还着什么急?耐心等待机会就是了。
韵音虽然打定了主意,观一观惜月的风向再说,但是面对平生第一封来自夫君的家信,心中当然还是被激起层层涟漪。可是苦于不知道这信中写了些什么,韵音整日里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其实霍沫就住在她的院子里,那可是懂大学问之人,区区七言家信自然不在话下,然而如此近水楼台,韵音仍是踟躇犹豫、裹足不前。一方面霍沫不是惜月,她与霍沫还没有交好到可以分享私密的程度,这可是王爷写给她的家信,被霍沫看去了,八成会私底下笑话她呢。另一方面霍沫作为王爷的女人却没有收到家信,韵音担心自己贸然提及家信的事情,会戳到霍沫的痛处,因此即使她与霍沫两人几乎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韵音仍是未能鼓足勇气去讨教霍沫。
这天傍晚的时候,韵音听丫环碧荷在一旁闲说起话来。
“主子,奴婢刚刚从大总管那里回来,路过重绮馆的时候,见到元寿阿哥刚从宫里回来呢。”
“噢?今儿回来了?这一回去的日子可是长呢,快有一个来月了吧。”
“嗯,差不多。”
“哎,咱们小阿哥好像还不知道他元寿哥哥回来了吧?刚我还见他在院子里晃当着呢,快去,快把小阿哥叫过来。”
天申阿哥此时正被霍沫督导复习刚刚从师傅那里学来的新课业,被这个老师傅紧张的课业压迫得有些喘不过来气,一听说额娘喊他,登时来了精神,理直气壮地丢下霍沫,三步一蹦高地朝韵音的房里跑去。
“额娘,孩儿向您请安了。”
“快过来吧!天申,怎么不去跟元寿玩?你知道不知道他回来了?元寿哥哥不在府里的时候你天天喊着要找他,现在哥哥回来了,你怎么又在额娘这里闲呆着?”
“哥哥在给阿玛写信呢!而且哥哥写完信,还要写功课,没有时间跟孩儿玩。”
“啊?元寿在写信?给谁写信?”
“他说在给阿玛写信,纽钴禄姨娘要他写的。”
“那你可问了他,这信是怎么写的?”
“孩儿不知,反正孩儿见他在纸上正写着问候阿玛什么的。”
“啊?那你还不赶快也去写一封!”
“孩儿也要写吗?”
“是的,赶快,赶快!就说咱们一切都好,让阿玛注意身体,再问问阿玛什么时候能回来。”
“哎呀,写这么多东西啊!孩儿真是写不来啊!孩儿只会写请安折,不会写信!”
“好啊,好啊,不管是请安折还是信,只要你写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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