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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月毕竟不是淑清,他与淑清有着二十多年的夫妻之情,淑清多年的专宠局面也是他们深厚感情的有力证明。而他与惜月只有三、五年的情分,还不待他们耐心地培养感情,就随着“婉然”的到来而渐渐地淡了下来,即使惜月为他生了元寿阿哥,仍是没有能留住他的心。由于时间短、感情浅,因此他对惜月的内疚感也轻了许多,即使面对惜月的深情挽留,他仍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根本想都没想就直接说道:
“爷来的时候都不怕什么露水,这回去又有什么可怕的?”
不过话一说完,他就看到惜月的脸上瞬间变得一阵红一阵白。惜月再是不得他的心,但毕竟也是他的女人,更是元寿小阿哥的额娘,因为这句话而令她难堪,他终是不忍心,于是赶快又加了一句:
“嗯,爷会注意。你也多保重,赶快安置吧,不用送爷了。”
说完,叫上秦顺儿离开了,留下一脸尴尬又失望的惜月。
惜月尴尬,他更尴尬。
以前他与惜月比刚才更暧昧的时刻都有过很多次,他也从来没有过任何尴尬的感觉,现在只是一个替他按摩放松的过程就让他浑身不自在到了这种程度。
实际上,对于今天的这个被邀请,他的心中自有一杆称。因为他与惜月的感情不如与淑清深厚,因此考虑问题自然会有很大的不同。对于淑清,即使是半夜三更从热被窝中给请过去,即使只是普通的风寒而已,他仍是对自己很内疚,对淑清也没有太过苛责,甚至认为是自己有错在先,怨不得淑清。
但是对于惜月,他却又是另外一套标准。虽然今天也是从热被窝中请来,但是他几乎没有在一更天的时候歇息过,否则惜月根本没有这么大的胆量去请他。而且到了这里之后,他从始至终都是一脸的严肃,与前天到了烟雨园一脸的愧疚与关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外面对同样的挽留,对淑清,他是既想走又不忍心惹她伤心,而对惜月则是没有任何的犹豫与踟蹰,甚至因为他的反驳而将惜月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两套标准还体现在他对同样性质的事情不同的看法上。淑清的借口是小小的风寒,对此他不但当天关切地询问了病情,第二天还主动前去探望。而惜月的借口是元寿阿哥,他却是思虑了半天。
元寿已经八岁了,就算是小阿哥在两、三岁的时候,也不曾这般黑天白日地缠过他。此外,他这个阿玛对于府里的小阿哥们一直都是一个严父,他坚决奉行“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磨,不成才”,因此不管是现如今已经娶妻的三阿哥弘时,还是8岁的弘历、弘昼,见了他都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但凡能躲开的,绝对不会愿意正面面对他这个阿玛。怎么正好在这个微妙的时刻突然地“父子情深”起来了?若说是悠思小格格他还能深信不疑。
另外,刚刚那个薰香味道让他非常不舒服。夜来香:营造气氛、促进**,舒解压力、振奋精神……无论哪一个功效,对于安抚元寿而言,都很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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