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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她嫁进王府那一年的八月节宫宴后,因为她的高调亮相,引起了当时太子的瞩目,以至当天回到府中之后,他便立即来到怡然居兴师问罪,第一次,他亲自出手狠狠地处治了她,那个“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害得她病倒了好几个月。
那一次兴师动众的兴师问罪,他可先是坐在这个梳妆台的旁边,极为沉得住气地写写画画了一晚上之后才开始羞辱她的,然后他又坐在这个梳妆台旁边,装模作样地读了半夜的书。由于当时怒不可遏,怒气冲冲,他当时根本就没有发现,竟然是坐在梳妆台前完成的那一切。
现在当他终于搞明白情况之后,却是越想越滑稽,越想越不自在。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坐在女人的梳妆台前写写画画,成何体统?简直就是一件让他丢脸丢到家的事情!这要是传了出去,他可是要成了整个京城人的笑柄!
冰凝整天将脸面看得比命都重要,宁可不要命,也必须要脸面。而他何尝不是同样的一个人呢?原本一进院子就例行公事般地受到了整个怡然居奴才们的冷落,进了屋子之后,冰凝既不喜悦也不慌张,而是同样地例行公事般地行礼请安。
如果是以往,他不会有这么大的不满。虽然在怡然居受到的冷遇也不是第一次,可是今天,他是带着对她的满腔热忱而来,却是遭到了兜头一盆冷水,这样的结果当然会令他格外地沮丧。
现在竟又意外地发现了曾经误将梳妆台当书桌的这么一件尴尬至极、窝囊透顶的事情,令他原本就已经极为不满的情绪又急剧地高涨起来,甚至是掺杂了一丝丝的恼怒。因此待他看清楚了里间屋的情况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就离开了怡然居。
眼看着爷要走了,众人忙不迭地出门相送。一直送到院门口,冰凝才开口说道:
“妾身恭送爷。”
他只是随口应了一声,头也没有回,直接回了朗吟阁。
众人被王爷的这一番没头没脑的大驾光临搞得莫明其妙,特别是临走的时候,脸色极为难看,可是,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人招惹他,也没有任何人犯错,全都是中规中矩地服侍,因此众人除了面面相觑以外,想不出来任何原因。
众人心情忐忑,唯有冰凝心情愉快,送走了一个大瘟神,安然躲过一劫,她当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因此从院门口到房间的这一路上,尽管寒风凛冽,天寒地冻,她却是步履轻盈、神清气爽。
回到房里,月影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
“小姐,您说,爷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爷是怎么了,也许是来抽查吧。”
“抽查?”
“嗯,查查咱们怡然居从主子到奴才,是不是都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有没有背地里嚼哪位主子的舌根,有没有背地里干一些对不起爷的事情,……”
“小姐,不会吧,爷来的时候,奴婢看着爷的表情怎么还有一些欣喜的样子呢?”
“欣喜?月影,你真能从爷的表情上看出来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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