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打屁聊会儿天,中午吃过饭可以一觉睡到下午,有事儿没事儿再出去串个门,一天过去了,日子清闲的让其他人嫉妒。
丫鬟来寻时,还差点没找到人,也亏路上碰到了张彪,又赶紧找到张虎,这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到地方时气喘吁吁的,脸上身上的汗珠流个不停。
“怎么来的这么晚?”张曜随口说了一句,也不等人解释,挥着手道:“跟我出去一下。”
马车早在两人来之前便已经让人准备好,没再叫上其他人,连同车把式加起来也就四人,至于去哪儿,倒也简单,麒麟轩。
李瑜是交的第一个朋友,又求上门来,既然答应了,于情于理都要帮忙到底,不能落了他的面子,至于他之前所说无需太过客气什么的云云,张曜直接当成了客套话来听,要是真信了,当日空手而去,背后还不知道会被人怎么耻笑呢。
麒麟轩就在州府北城,一路上人潮如织,叫卖声鼎沸,如论怎么看,这盛世光景都熏人醉,仅凭这满街游人脸上的笑容,张曜就觉得当朝圣天子干的还不坏,能让下面人吃饱饭,这就是一位好皇帝。
马车走走停停,到麒麟轩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他从车上下来,只觉得身子都快散架了一般,一边捂着老腰,一边暗暗发誓等有时间了,旁的不说,这弹簧一定要想办法搞出来,免得再跟现在一样,出趟门简直就是受罪。
店内的客人不多,零零散散也就五六人,真正买东西的其实也就两个,余者都是陪别人而来,看到张曜进门,自是有小二上来招呼,扫了一眼后他也不废话,直接问道:“你们这卖的字画,可有画莲花的?”
“客官请跟我来。”
麒麟轩做的是书坊生意,主打的是文房四宝和各类书籍,字画也卖,虽说数量不多,但个个都是精品,画莲花的当然也有,根据张曜的要求,转眼间便取出几幅来。
只是看过后,他不太满意,画没问题,却是和心中所想的不同,眼见小二再也拿不出新的来,这边摇着头道:“没别的了?”
“客官,这已经是小店所有的存货,客官若是不满意,还可以去别家看看。”
说话的是麒麟轩的掌柜,他不知何时来到身后,听到张曜询问后突然开口,眼见掌柜出现,小二哥急忙让出位置,转身去招呼别的客人。
“算了,既然你们这没有,想必顾月斋、檀枫局也不会有,掌柜的,你能否现在就帮我找一位丹青妙手来,请他来画一幅如何?”
“这个。。。”
掌柜的有些为难,他所认识的丹青妙手不少,但大多都是些有身份的人,能够舍下身段画上一幅已是极限,若是让他们帮人作画,绝对会勃然大怒视作羞辱,一个闭门羹是少不了的。
掌柜的吞吞吐吐,让张曜有些不悦:“怎么了?害怕我付不起钱?”
“张公子误会了。。。”
这声张公子让他一愣,好奇道:“你认识我?”
这事没什么可隐瞒的,掌柜的点了点头道:“上个月,贵府定了文房四宝和一些宣纸,我送货时偶遇公子,说起来也是有一面之缘。”
上个月正是张曜病好,跟邱先生开始读书的日子,当时的确在麒麟轩定了些东西,没想到送货的人竟然就是这麒麟轩的掌柜,怪不得刚见到他人时,微微觉得有些眼熟。
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想来应该是真的没人,否则掌柜的不会如此为难,张曜也是郁闷,想找个人画幅画竟然这么难,不都是吹嘘古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么?怎么他就遇不到一个呢。
“当真就找不到一个能画画的?”他不死心,又问了最后一遍。
掌柜的一脸惊愕,看着张曜迟疑着道:“张公子,您要寻得是丹青妙手,还是说能作画就行?”
张曜傻了脸,意识到自己和掌柜说的不是一会事,他却不知,丹青妙手指的是脱离窠臼自成一派的名家,这些人不一定有钱,但身份名望绝对不差,请这些人登门作画不是钱的问题,重要的是他们高不高兴,愿不愿意。
至于说能画画的,不要太过简单,满大街都是,这些都是画匠,画出来的东西少一分灵韵,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没有灵魂,既然知道了张曜的要求,掌柜的一口应了下来,不就是想找个画匠嘛,您瞧好了,一会儿排着队让您选。
误会说开皆大欢喜,双方都很满意,趁着高兴,张曜又问道:“掌柜的,你这卖的有硬笔没?给我找几根好的过来。”
这下又难住了掌柜的,苦着脸道:“张公子,您就不要再为难我了。。。”
读书人写字用笔,首推的当属河南叶城的情人笔,何为情人笔?笔尖细腻柔软,摸起来光滑顺手,在身上划过犹如情人抚摸一般,故而名曰情人笔,张曜当初用的就是这种,可谓是深恶痛绝,写的时候用不上力,写出的字松松散散不成样子,每次都被先生嘲笑连狗爬的都不如,直到某次忍无可忍,怒而换成了狼毫笔,这才感觉顺手了许多。
只是可惜,狼毫笔在古中国被认为是笔中精品,在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