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张仁所料,这天傍晚,张家少爷病好的消息传遍全城,听到的皆是将信将疑,只怪此事来的太过突然,之前没有丝毫风声传出来,就这么忽的一下,人就好了?
张少爷的病是被谁医好的?人们竞相询问,宝安堂许仙的名字重新在耳边响起,前有悬丝诊脉,断出知府夫人怀的是一儿一女龙凤胎;后有妙手仁心,医治吃了剧毒鹤顶红的乞婆祖孙,现在还治好了群医束手无策的张家少爷失魂之症,莫非这许仙当真是华佗在世,医术无双?
“哎呦,张大夫,你这一大早的带人到我们家来,到底所为何事啊?!”
永安堂后堂,若是有人看到便会发现,这苏州府有名有号的大夫尽数在此,除了宝安堂的许仙,开口询问的正是永安堂的郑大夫,他想不明白,一大早乌泱泱的全都到他家里来,这是要闹哪样啊!
“郑大夫啊,我们大家马上都快走投无路了,”张德安很是不满道:“你怎么还不急不慢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没错!”旁边一人紧跟着说道:“那许仙医术高超是他的事,我们管不着,可不能坏了杏林规矩,再这样放任他胡闹下去,我们大家都要喝西北风,全家老小迟早要活活饿死!”
“是啊是啊,”诸位大夫连声附和,这苏州府的杏林一直风平浪静,谁知会突然杀出个许仙来,医术高超也就算了,毕竟是技不如人,可你高调宣称义诊三十天是什么意思?摆明了不给别人留条活路,这是要将苏州府大小医馆赶尽杀绝啊!
“张大夫,几位大夫,那你们说怎么办?”
不用多想,郑大夫就能猜出来是张德安暗中捣鬼,将所有大夫召集到这里来,说来也是奇怪,张德安与那宝安堂的许仙之前素昧平生,可自达对方充军发配来这苏州府后,他对许仙是百般看不顺眼,想着法子故意刁难,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几次下来后,宝安堂的名号越来越响亮。每每想起此事,郑大夫只觉得心累,要不是了解张德安的秉性,他差点怀疑这家伙是故意这么做的。
“郑大夫,你可是这三皇祖师会的会首,得想个法子出来啊!”
郑大夫也是苦恼,看着几人无奈道:“那许仙不是三皇祖师会的成员,我就是说了他也不会听啊!”
说起此事,在场的众人只觉得糟心,当初许仙想要加入三皇祖师会,是张德安提议,说不能让这有罪之人玷污了三皇祖师会的清誉,大家一想也是这个理,便拒绝了许仙,现在好了,想要阻止对方都少个理由,悔不当初啊!
“那总不能一直放任不管吧?”又一位大夫站出来道:“有再一就有再二再三再四,若是这许仙那天高兴了,再来个义诊三十天,郑大夫,到时候我们大家就真的混不下去了!”
“应该。。。不会。。。吧?”
郑大夫自己都有些怀疑,他虽与许仙接触不多,却能一眼看穿对方的性子,仔细想想,这个可能性当真不小,顿时觉得此事相当棘手。
“难道还真没有法子能够制的了许仙?”
人群中最着急的就是张德安,他似乎与许仙上辈子有仇,总觉得这人面目可憎十分惹人讨厌,虽是想出了不少办法,可至今也没把对方赶出苏州府,为此是大动肝火,前段时间还差点气出病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青仆匆匆跑来,原本一脸着急,待看清屋内的情形后连忙闭上嘴巴,正准备退去,不想郑大夫将他拦了下来:“出了什么事?怎么慌慌张张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青仆欲言又止,这让郑大夫越加不满,不高兴道:“快说!”
“老爷,外面贴出告示,说知府大人罢免了您的三皇祖师会会首职务,改由宝安堂的许仙许大夫接任!”
“我道是什么呢,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青仆还未走远,房间内直接炸了锅:“什么?郑大夫你不再担任三皇祖师会的会首了?”
“出了什么事儿?知府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这三皇祖师会会首历来都是民间选出来的,官府插手并且指派会首还是头一次!”
。。。
屋内众人议论纷纷,郑大夫不得不站出来大声说道:“诸位,诸位,请诸位静一静,我知道大家都很震惊,甚至不愿相信,但知府大人心意已决,现在告示也已经贴了出来,诸位还是想想该怎么欢迎新会首吧!”
“欢迎?你让我们欢迎许仙,欢迎那个嘴上无毛还有罪行在身的配军?”张德安满脸怒火高声道:“我第一个不服!”
“不服又能怎样?你还能违抗知府大人的命令?”郑大夫好言相劝道:“张大夫,听我一句劝,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有知府大人在后面撑腰,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根本斗不过许仙!”
的确是这个理,原本还满脸不服气的众人渐渐没了声音,跟许仙斗是一回事,跟知府大人作对又是另外一回事,前者还可以说是较技,医无第一嘛,后者妥妥就是找死。
张德安语塞,而后恼羞成怒道:“那又如何?有知府大人撑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