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看到李堪,并未急着理睬,反而盯着徐晃身后之儒将,问道:“公明,这位将军,何许人也?”
徐晃道:“此乃弘农郡守武岳是也。公子,这李堪贼人,便是武郡守捉得。”
刘协道:“武郡守一介文士,竟能如此,真乃当世之英雄也。”
武岳躬身施礼,道:“将军谬赞,武岳对这贼寇恨之入骨,组织民兵,守城抵抗。今翻若非将军前来,消除贼患,弘农危矣。如今将军将贼子大军消灭干净,我等不过锦上添花,伺机捉得漏网之鱼耳,何足挂齿?”
刘协见着武岳极为客气,又是感谢一翻。
那武岳着人将李堪带上来,交由刘协发落。
刘协道:“李堪,你这家伙,真可谓‘不到长城非好汉,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几番大战,屡战屡败,仍旧硬挺,将尔帐下部曲,消耗殆尽,直至落入我手。本公子见你是条汉子,今翻问你,你可愿意归降于我?”
那李堪扑通跪倒在地,道:“既然身为阶下囚,如何不降?若是能给我李堪活命机会,李堪当供主公驱驰,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刘协讶然,还以为这李堪定会至死不降,没想到做事竟是如此爽快。
刘协当即令徐晃将李堪身上,绳索解开,言道:“既如此,本公子爱惜你武艺精良,是个人才,准你于我帐下效力,只是从此以后,必当遵纪守法,不可害民,不可劫掠,你可能做到?”
那李堪道:“主公,如此大灾之年,若是我等不去劫掠,将士如何活命?”
刘协道:“这个你不必多想,自有本公子安排,总之不缺你吃穿便是。”
那李堪听说,当即喜道:“若是公子当真能够令将士吃饱穿暖,便是让李堪立即就是,俺也愿意!”
众将前来,见刘协又得了李堪,都来恭贺。
武岳不明刘协身份,见其将李堪收入帐下,心中惴惴,着即告辞而去。
刘协知其之意,也不强留,只令人取出肉百斤,酒五箱,赠于武岳,以表谢意。
那武岳拜领而去。
武岳去后,刘协就于帐中摆下酒宴,犒赏三军将士。
是夜,众将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明日一早,刘协叫来李堪,问起史道人何许人也。
那李堪道:“吾也知之不详,只知那史道人名史子眇,甚有道法,神妙莫测,行踪不定。我但有所求,只管前往弘农南郊,一荒僻墓园之中,跪求祷告一翻,便可相见。皆因这史道人曾于我逃难之时,出手相救,故而我尊称他一声‘师傅’。”
刘协道:“那史子眇是否还在荒僻墓园之中?”
李堪道:“如今我大军败于主公,师傅何往,当真不知也。”
刘协着令众将,整顿兵马,就地修整,他自领史阿、李堪及龙骧卫士,寻访李堪所言荒僻墓园。
行走十数里,到得弘农郡城南郊之外,绕过数道山梁,拨开荒草密林,方到一座墓园。
那墓园极为荒芜,规模庞大,修建甚是规整。
墓园之中,一座坟茔,没于荒草之中。
坟茔西北角上,远眺有三间茅屋,破旧不堪。
天色向晚,残阳夕照,寒鸦于枝头嘎嘎鸣叫,让人心中颤颤。
史阿道:“公子,此处荒僻不堪,怕不干净,不如这便退去。既知所在,明日再来,可也。”
刘协道:“寻找整整一日,方才来到此间,眼看着墓园就在眼前,如何便回?”
史阿不敢反对,只得躬身称“喏”。
刘协将此间环境扫视一翻,这才踏入墓园正门,披荆斩棘,大费周章,方才靠近坟茔。
此时,夜幕垂临,风声沙沙,阴云四合,漆黑一片。
刘协早让人点起火把,继续朝着坟茔前进。
到得近前,刘协从史阿手中拽过火把,朝着坟茔前细看,单见石碑之上,刻着几个大字:“大汉怀王墓”。
刘协看到这五个字,大吃一惊,心中暗道:“莫非这是……汉少帝刘辨的坟茔?如何荒凉至此?”
要说这“大汉怀王墓”,可谓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刘协拥有前身的记忆,对于这怀王墓的前因后果,尽皆知晓。
这“怀王”指的便是他的皇兄,汉少帝刘辨,也就是在他之前,被董卓废掉的皇帝。
汉少帝刘辩乃是汉灵帝与宫女何氏,在一次宫廷畅游之中,于御花园野合所生,乃是庶出。
那何氏土地肥沃,给个种儿便发芽,遂生下刘辩。
何氏母以子贵,被赐封为贵人。
宋皇后被废两年后,又被晋封为皇后。
灵帝不喜刘辩,以为“天资轻佻,威仪不恪”,而喜欢王美人所生的皇子协。
中平六年,灵帝病重,弥留之际,将皇子协托付于上军校尉蹇硕,期望他辅佐刘协,蹬天子大位。
灵帝驾崩,蹇硕欲先杀大将军何进,后扶刘协蹬位,不期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