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昭听到喊杀之声,跌足叹息道:“公子啊,莫非我等要丧命于此乎?”
刘协回首望望,见火把沿着山道,蜿蜒如龙,绵延数里,心中也不免有些吃紧。
然面对一个女孩,一位书生,他可不能失去信心。
刘协道:“孔明先生,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我刘谐遇到过多少次危难,都不曾有失;遇到过多少对手,皆不能灭我。谅这崤山几个蟊贼,能耐我何?先生只管宽心前行,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等绝不会丧命于此!”
刘协这一翻言语,坚决果断,信心满满,倒叫胡昭刮目相看。
那胡昭道:“公子年纪轻轻,着实让胡昭佩服!借公子吉言,走!”
三人一路向前飞奔,虽说两腿都僵直了,仍旧半刻不停。
眼下他们所走之路,仍旧是山道。
蜿蜒曲折,坑洼不平,极难行走。
若是到了大路,他可以立即前往无敌兑换空间,购买三匹宝马良驹,三人骑上,一阵狂奔,谅那贼兵厉害,也难以追上。
只是眼下道路,着实无法骑马,更没法开车。
刘协眺望一翻,见前方不出一二里,便到了山脚之下,心中骤然升起希望。
刘协遂指着山下道路,道:“我等快行,到了前方大路,我便有办法甩开贼兵。”
说是这么说,这胡昭还好,然那采歌一介女流,从山上一口气飞奔山下,已是不易。
如今还有一二里,仍旧需要狂奔,哪里撑持得住?
正在紧要关头,采歌脚下一绊,啪嚓一声,扑倒在地。
“哎呀,我去。”刘协忍不住惊叫一声。
这一脚摔得吧吧响,看着都疼。
刘协慌忙上前,搀扶采歌,道:“韵儿,怎样?还能行走么?”
那采歌“哎呀哎呀”连连惨叫,刘协努力搀扶她起来,然则,脚步却难以迈出半步。
采歌再次瘫软在地,痛苦地道:“公子,大事不妙也。韵儿双腿受伤,寸步难行矣。”
刘协焦急地道:“不行,我等必须尽快前往,到了前边大路,才有办法逃脱。”
方在此时,贼兵喊杀震天,越发近了。
采歌回首望去,面显焦急之色,一把将他推开,泪流满面,道:“公子乃万金之躯,关乎天下安定,万勿顾念奴婢贱命,而早贼寇之灾也,韵儿请公子速行!”
“不行!”刘协紧紧握住采歌双手,道,“我定然不会丢下韵儿于不顾。”
“公子……”采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刘协身子倒转,道:“孔明先生,来搭把手,将韵儿放在我背上,我背她走。”
那采歌也急躁起来,将刘协决绝一推,道:“公子,背着韵儿,行动迟缓,我等都会被贼卒追上,到时候皆会丧命于此!公子仁义之心、至真之情,韵儿已明,快请公子离去,不然韵儿……韵儿触石而死矣!”
刘协见采歌如此决绝,心知若是想让她一起离去,言语必然更加决绝。
刘协遂冷静下来,道:“韵儿,你若是撞石而死,那我刘谐便坐在这里,陪着你,必然寸步不行,纵然被贼兵追上,乱刀砍杀,黄泉路上,与你作伴,也好过回去难以面对你那昭姬姐姐。”
采歌实未料到,刘协作为大汉皇帝,对于他这么一个婢女,竟是如此动真格的。
殊不知,在刘协的意识之中,可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只有人人平等之念。
再怎么说,这采歌也是一条鲜活的人命。
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采歌落入贼卒之手,任其欺凌,任贼宰杀呢?
贼兵越来越近,喊杀之声,便在百十米之外。
胡昭催促道:“采歌姑娘,你就应允刘公子吧,不然,大家皆难以走脱了。”
采歌无奈,只得一双雪臂,搭在刘协肩上。
刘协背起采歌,在这黑夜山道之上,深一脚,浅一脚,朝着山下大路直冲。
他也不知道能不能逃脱贼兵追击,只是不努力到最后一刻,他绝对不会放弃。
终于,就在到达大路之时,尚未来得及前往无敌兑换空间,购买马匹或者电动车、机动车等逃命工具,贼众便已然追上。
贼众手握刀枪,将三人团团围住。
那为首贼将,不是别人,正是三大王马玩。
那马玩挥动着手中狼牙棒,骂道:“嘿,你他娘的,跑啊?再跑啊!来呀,男人就地斩杀,女人抢回山去。大哥受伤,老三我腰下边一样粗大,一样可以将这小娘子送上天。给我上!”
马玩下令,贼众上前,便要向他三人动手。
咴儿咴儿……
刘协正想反击,与贼众拼死一战,便在此时,一阵马嘶之声。
说时迟,那时快,一匹火炭红马纵身越过人群,落入贼众之中。
马玩大惊,挥舞着狼牙棒,嚷道:“逮!何处贼人,敢来阻挡我崤山好汉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