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不敢恋战,战不数合,回马便走,迎头又被张燕截住。
如此两人左右加攻,大战文丑。
那文丑不亏冀州第一猛将,饶是如此,强撑二十余合,硬是没有落马。
许褚发一声狠,两马错蹬之际,大刀探出,一招海底捞月,将文丑马腿砍断。
许褚武艺本就高过文丑许多,又练了《易筋经》、《少林罗汉拳》上的招式,灵活多变。
便是在马上,一样高出先前许多。
文丑坐骑倒地,一头栽下马去。
张燕身轻如燕,纵身跃起,挺长枪直刺文丑前胸。
若是张燕这一枪刺中,必定穿透文丑前胸后背。
那文丑必将一命呜呼。
许褚心知刘协有爱才之意,着令他活捉文丑,他可不能让文丑死了。
许褚冲上前去,挥起大刀,将张燕长枪磕开。
张燕讶然,回落马上,叱道:“许仲康,何以阻我?”
许褚道:“奉我家公子之命,要活捉文丑。”
张燕道:“此等恶贼,替袁绍数度卖命,杀我黑山兄弟无数,如何能够留下?不如一枪挑之,替我枉死之黑山兄弟报仇雪恨。”
许褚直勾勾盯着张燕,叩问道:“张渠帅,彼时各为其主,文丑乃袁本初帐下战将,岂能不听其主公号令?冀州大军攻击黑山军,袁本初乃罪魁祸首也,与文丑将军何干?尔等黑山军亦曾斩杀官军,四处劫掠,殃及百姓,若人人前来复仇,黑山兄弟又当如何?”
“你……”张燕怒道,“许仲康,莫非你当真为一文丑,与我黑山大军为敌么?”
“非也。”许褚冷哼一声道,“张渠帅,如今赵子龙已经请来公孙伯珪大军,与我家公子内外夹攻,四面出击。眼下或许已然将其他三门袁军打败。袁本初兵败如山倒,仓皇退走,败局已定。莫非张渠帅欲临阵倒戈,与我家公子为敌,而不想共享冀州之地么?不过为文丑一人而已,张渠帅何必执拗?不如且留下文丑性命,到得我家公子面前,方好处置。”
张燕正在犹豫,忽听城头吕旷高声喊道:“许校尉,主公有令,活捉文丑之后,速速派人押入城中。令许校尉与张渠帅,合兵一处,杀向东门,相助子龙攻杀袁绍大营。还一再叮嘱,不管何处兵马,若有敢犯我城池者,乱箭射杀。”
许褚双眼盯着张燕,摆摆手,着令士卒一拥而上,将文丑绑了,拖着后撤于城头之下。
这吕旷城头支援之事,便是刘协暗中叮嘱许褚之事。
刘协想到,张燕黑山军前来解围,必定怀有二心。
双方联合,击退袁绍之后,冀州之地,能与张燕抗衡者,只有刘协一路人马。
若是张燕趁着袁绍大败、刘协集中兵力追击袁绍之际,反戈一击,对其展开突袭,那刘协及其援军怎能抵挡?
故而刘协着令许褚,南门活捉文丑之时,务必防备张燕临阵倒戈,突然袭击,方法便是着令吕旷凭借强弓硬弩,于城头接应。
许褚带领士卒,前往南门,便做出此番安排。
他于城头,眺望黑山军与袁军大战,看到文丑回撤到城门之下,方才下令打开城门,出兵阻击。
便是在捉拿文丑之后,后退以背靠城池,借住城头强弓硬弩,阻止张燕偷袭。
张燕听到城头吕旷之言,已知刘协早有防备,又见许褚背靠坚城,城头架起强弓硬弩,遂不敢贸然出手。
当此时,大军之中,闪出于氐根,笑道:“哎呀,张渠帅,此翻前来,解真定之围,我家主公必定感激,我等兄弟之兵,若在此龃龉不进,岂不给袁军喘息之机?还是快与许校尉一起,追杀袁军,转战东门吧。”
张燕就坡下驴,呵呵笑道:“于氐根兄弟所言极是,许仲康,战场之上,形势瞬息立变,在此停留作甚?我张燕先带兵攻击东门袁本初大营去也。”
张燕说着,丢下许褚,号令黑山军,追杀袁军,转战东门。
待得张燕黑山军去后,方才看到许攸在数名于氐根帐下士卒护卫之下,踏马上前,见过许褚。
许褚遂着令城头吕旷,打开城门,接济许攸及数十位士卒,押解文丑,进入城中,交于吕旷看管。
许褚率领于氐根及身边不足五百人的队伍,在黑山军之后,转战东门,攻击袁绍大营而去。
刘协分派众之后,他自领一军,开北门而出。
当此时,北门外袁尚早得知东门外遭受不明大军攻袭,当即号令将士,上马救援。
方才转到真定城东北角上,刘协带领大军,冲出北门。
北门外,袁尚留下士卒虽说有两三千人,远远多于刘协所带之兵。
然则为首之将,着实糟糕,根本不值一提。
典韦、史阿,一左一右,护着刘协,纵马杀出,一路如砍瓜切菜,所向披靡。
刘协士卒冲入袁尚军营之中,一起放火,顿时袁尚大营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袁尚方才跑马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