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阿一行,纵马驰聘,飞奔邺城。
不过三个昼夜,史阿等人回报,言说袁熙将颜良叛变情形报知袁绍,袁绍大怒,当即下令,将颜良一家老小斩杀。
颜良听罢,哭绝于地。
刘协设下灵堂,着令三军,披麻戴孝,为颜良家小挂丧吊孝。
为了招揽人才,刘协也少不得亲自行动,身披缟素,哭拜于灵位之前,发誓要替颜将军一家报仇雪恨。
颜良感激刘协恩义,跪拜于地,诚心归附。
守丧三日,颜良主动让人撤去灵堂,前来拜见刘协,一扫悲伤之意,请求为先锋,北行攻打赵国,权且栖身。
刘协正有北上进入赵国郡治之意,遂准其领一千士卒为先锋。
颜良带兵果然有方,大军在他手中,不过半日,便调教得队列整齐,煞有介事。
大军起行,一日夜,便到赵国郡治城下十里处安营扎寨。
刘协正欲传颜良前来,询问赵国郡治情形。
不想此时流星马来报,言说颜良将军已经赚开赵国城门,杀了守将韩猛,进入内城。
刘协大喜遂着令许褚,立即起行,进入赵国郡治。
郡治大堂,方才坐定,颜良前来禀报,言说捉到袁绍帐下文武将佐三人,请求刘协发落。
刘协令带上堂来看过,见前边一位先生,后边两位武将,皆被绳捆索绑,推推搡搡而来。
刘协遂指那先生问道:“这人是谁?”
颜良道:“此人名许攸……”
“哦,原来是子远先生啊。”刘协慌忙起身,降阶而迎,道,“久闻子远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如今一见,足慰平生啊。”
许攸似乎没想到,刘协竟然知道他,讶然道:“公子知道区区在下?”
刘协道:“袁本初帐下谋士虽多,然如子远者,屈指可数啊。况且袁本初好谋无断,外宽内忌,如何用得了先生大才?只因对先生钦慕不已,尝私下揣测,先生之谋,不得重用,反为袁本初所得,岂非暴殄天物?如今,我见先生,如久旱逢甘霖,当真是他乡遇知音,还请先生留下教我!”
刘协躬身一礼,极为诚恳。
许攸傲然道:“若是我不肯投靠,公子又当如何?”
刘协实未料到,这许攸竟是这般傲气,敢于在他面前如此说话,若是不给他点颜色,许攸定然会以为他小小年纪,不值得辅佐。
刘协冷笑道:“先生不会不投靠我的,莫非先生有意守着袁本初冢中枯骨而死么?”
许攸一怔,脸上抽搐,暮地,躬身施礼道:“许攸拜见主公!”
“哎呀呀,子远相投,我如虎添翼也。”
刘协拉着许攸之手,便要上座。
颜良又道:“主公,此二人如何处置?”
刘协回头见二少年,相貌俊美,银盔银甲,颇有几分飒爽之气,心中欢喜,遂问:“这二位又是什么人?”
颜良道:“此二人为兄弟,老大名为吕旷,老二名为吕翔,本为袁本初帐下军侯,随韩猛到此。如今韩猛被我劈死,此二人如何处置?还请主公示下。”
刘协遂问:“你二人愿意投降我吗?”
吕旷、吕翔当即跪地,道:“将军礼贤下士,便是如颜良将军、子远先生这般猛将高才都愿意相投,我等如何不投?若得将军收留,愿效犬马之劳,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好好。”刘协喜道,“便将你二人划归颜将军帐下,以后当听颜将军号令。”
“多谢主公!”二人大喜,叩头于地。
刘协没想到,降服一个颜良,竟能这般轻而易举,取下赵国郡治,如此一路北进,冀州将领岂非望风披靡?
刘协打算,在赵国郡治歇马三日,大军休整,然后起行,前往常山。
这一晚,刘协和甄宓安歇于郡治府衙之中,比之黑山军山寨,条件要好得多了。
晚膳之后,屏退左右,二人临风把盏,凭栏望月,对于眼下片刻安宁,感叹不已。
生逢乱世,世人流离,人心离散,其实片刻宁静而不可得,便是刘协,也感到极为伤感。
“宓儿,随我以来,是否后悔了?”刘协揽其入怀,轻声言道。
甄宓轻轻摇头,嘤嘤应道:“宓儿做事,从不后悔。”
刘协双手将她抱得更紧,道:“这般可苦了你。”
甄宓道:“相公心怀大义,奔走天下,宓儿感佩不已,并不为苦。宓儿虽长于诗书之家,闺秀之中,然则从小期望,有朝一日,能如鸟儿一般,苍穹任我飞。如今相公能够如此待我,倒是达成甄宓之愿。”
“只要宓儿欢喜,不怕辛苦,我四处奔走之时,定当带着宓儿前往。”刘协新婚燕尔,对于甄宓,依恋有加。
良久,甄宓不语。
刘协遂指苍穹圆月道:“月儿圆,又要到中秋节了。”
刘协不禁想起上辈子的亲人,越发感伤。
甄宓不明,见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