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之中,刘协拥天下之至美,感觉新鲜,体验非常。
这一日早起,神清气爽,浑身舒坦,便是早膳之时,拉着甄宓之手,仍旧忍不住咯咯暗笑。
黑山七头领新近归附,不敢怠慢,早早前来,跑前忙后,尽心侍候,见刘协如此,都称羡不已,连连恭贺。
史阿前来禀报,那张郃自昨夜以来,水米不进,片言不语。
刘协又问高览情形,史阿道:“那厮倒是想得开,酒肉照吃不误。”
刘协哂笑,遂吩咐史阿,随他前往,探望二人。
刘协在史阿和数名虎贲卫士保护之下,来到木牢之外,见张郃盘腿端坐,面色严肃,没有丝毫和解之意。
这倒是让刘协越发喜欢。
他相信,越是难以降服之人,一旦归降,对他越发没有二心。
再看那高览,见刘协到来,有心想要近前,转脸看看张郃,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又只好退去。
对于如此生死弟兄,刘协甚是敬佩。
刘协站在木牢之外,盯着二人,良久,忍不住呵呵大笑。
史阿道:“公子,二位如此执迷不悟,怕是与我等并非同道之人,公子何必纡尊降贵,前来探望?”
刘协道:“史阿,休要啰嗦,将牢门打开,我要进去。”
史阿皱眉言道:“公子,此二人乃袁绍部曲,如今您招揽黑山军,娶了甄小姐,这二人恨不得将你杀了。您若这般进去,岂不危哉?”
刘协道:“史阿大可放心。二位将军乃忠义之士,虽说我夺了袁熙的未过门的媳妇儿,但我自认并非奸恶之徒,二公岂会因一女之事,而妄杀我耶?”
“公子……”史阿依然忧心忡忡。
刘协坚定地说道:“开门。”
史阿无奈,只得将牢门大锁打开。
刘协拉开牢门,一脚踏进去,并无丝毫担忧畏惧之意。
这让史阿暗暗敬服。
那高览见刘协进牢,喜形于色,仿佛看到了活命的一线生机。
张郃紧闭双眼,一声不吭。
刘协相信,他绝对没有睡去,只不过不想看到他罢了。
刘协望了一眼高览,那高览有心搭话,皆因张郃在侧,只得欲言又止。
刘协清楚症结所在,径直走向张郃面前,与之面对面,盘膝而坐。
正想说话,那张郃兔起鹘落,突然出手,五指如鹰爪,扣住刘协脖颈。
这下变故突然,史阿等人皆在牢门之外,大惊失色,慌忙冲进牢中,为时已晚,刘协已为张郃控制。
刘协朝着史阿等摆手,让众人退出牢门。
史阿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张郃之手,手中紧握长剑,仿佛随时要出手。
看到刘协那般固执,令其退出,只得遵令而行。
待得众人退出牢门,张郃方才放松了些。
刘协口中气流顺畅,方才言道:“张郃,莫非你今日要于我同归于尽么?”
张郃冷哼道:“非也。有尔在手,不怕我等带不走公子新妇。”
刘协道:“昨夜伯融已与宓儿完婚,洞房花烛,琴瑟和鸣。若是将军一意孤行,还要将宓儿带去,送于你家袁熙公子,伯融想请问将军,这任务算是将军完成,还是不算完成?若是袁熙得知,伯融已与宓儿同床共枕,怕是没有将军的好果子吃吧?”
“你……”张郃听他之言,气得浑身发抖,勒着他的脖颈的手臂越发紧了。
刘协连忙言道:“将军放松!放松!伯融有一言,若是将军听了,还想杀伯融,伯融绝无二话。”
张郃一心效命袁绍父子,又兼刘协做事如此决绝,早将甄宓要了,没有丝毫转换余地,心中恼怒,手下用劲,哪里放松得了。
倒是高览,扎着架势,立在一旁,听出刘协话中有话,选外有音,不禁开口劝道:“老张,休要激动,便听伯融公子一言,又能如何?”
有高览劝解,张郃方才冷静下来,缓缓将胳膊松开,只是依然勒着他脖颈,盯着牢门外之众人,显得异常紧张。
“竖子有何言?快些讲来,休想耍花招!”张郃喝道。
刘协道:“请张将军低头,将耳朵凑近些。”
张郃虽说极不耐烦,然听伯融语气,甚是真诚,也只有耐着性子,侧耳细听。
刘协悄悄言道:“请将军伸手摸摸伯融怀中,男人怀中也有宝哦。”
“呃?”张郃一怔,不明就里,还以为这刘协要**于他。
见他没有动静,刘协又道:“张将军,伯融并非调戏于你,还请将军伸手摸一摸。”
张郃依言而行,伸手探入刘协怀中,摸到一物,用黄丝绸包裹。
张郃抬头望了高览一眼,甚是惊讶,仿佛想到了什么,只是一手控制着刘协,单手无法打开。
面前站立的高览,一样发现此物非同寻常,上前两步,接住黄布包裹之物,轻轻打开,果见是方寸小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