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甄丈夫着人前来禀报,言说甄府门前来了很多兵卒,将甄府围得水泄不通。
众人皆惊。
就连刘协也是莫名其妙。
史阿、许褚、典韦三人,皆在他身边,如何会有军卒围府?
刘协正自狐疑,便听得有人哈哈大笑道:“我等已然进府,甄家人也不出来相迎,当真不懂礼数么?”
听这声音,甄府二公子甄俨知来者不善,急忙跑出厅堂迎接。
那人来得甚是迅捷,片刻已进厅堂。
刘协看时,不禁了然,来人并非别人,而是袁熙的两个手下,一个便是触焦,另一个便是张南。
这二人走向正堂,见刘协等人也在堂上,冷哼数声,只做无视,向张夫人随便拱拱手,道:“老夫人,昨日我家公子前来祝寿,有心结交贵府小姐甄宓,何以如此怠慢?如今,咱家州牧大人甚是不快,着我等前来,向老夫人提亲来也。来人,将厚礼抬上来。”
那触焦说着,摆摆胳膊,身后两名士卒,将抬了半柜子绫罗绸缎。
刘协看到如此薄礼,便知这定非袁绍安排,而是这二人私自打着其主公旗号,为他们的袁熙公子雪耻来了。
这下张夫人可是为难了,看看这边,望望那边,不知如何是好。
甄俨见他母亲为难,走到触焦身边,躬身施礼,道:“二位将军,舍妹尚且年幼,如何便要急着提亲?冀州牧大人之命,本不敢回绝,只是……”
触焦不等甄俨的话说完,突然出手,便想攻击甄俨。
还好甄俨身后,甄丈夫见来者不善,早有防备,上前挡住。
然那甄丈夫没有张夫人所命,不敢强硬对抗,早被触焦这猛然一击,推翻在地。
张夫人唬得什么似的,急忙着人将甄丈夫扶起,退在一旁。
无极县令严生和县丞魏鬼,见此陪着笑脸,上前讨好。
张夫人却怒道:“二位如此无礼,当真是袁本初所派么?以老身看,未必吧?”
那触焦自知失礼,不敢多言,张口结舌,难以应对。
张南躬身施礼道:“老夫人请息怒。触焦,粗人也,对府中之人出手,当真无礼。只是,我等二人到此,不为别事,只求老夫人应允我家二公子与贵府小姐甄宓之媒,万事大吉。如若不然,哼哼,怕是甄府当真不好给咱家主公交代呀!”
“你……”
张夫人虽是愤怒,心中却也清楚,她们这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动怒讲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答应他二人所求,要么动武将他二人打出去。
但是,仅靠他们甄家这点府兵,跟袁绍帐下的将军作对,这不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么?
面对如此局面,动武自然不妥,不动武便要受胁迫而应承小女婚事,这也并非老夫人心中所愿。
张夫人愁容满面,一时无法抉择。
“老夫人,如此犹豫,莫不是咱家二公子配不上你家甄宓小姐?”张南言语催逼。
“这……”
便在此时,坐在一旁的刘协,将手中羽殇往几案之上一撩,道:“哪里来的疯狗,敢来这里狂吠?老夫人莫怕,伯融最恨此等狂徒,狐假虎威,当真可恶!”
“姓刘的,若不是你,我家公子也不会受此奇耻大辱!”触焦怒道,“冤家路窄,既然让咱家再次遇上,那便要了你的小命,为咱家公子雪耻!”
触焦说着,拔出腰间佩剑,便想刺向刘协。
刘协坐着,纹丝不动。
史阿早身形一动,早将长剑搭在了触焦脖颈之上。
刘协这才缓缓起身,道:“触焦,张南,我劝你们二位,快些从我面前消失,不然,顷刻便让尔等性命丢在此处!”
“你……你你你……到底何人?”触焦见刘协身边三人,皆不好对付,结结巴巴地问。
刘协道:“你没资格问,快滚!”
张夫人却是担心,上前央求道:“大家住手!老身求大家快些住手吧!”
刘协可不想让主家为难,这才摆摆手。
史阿归剑入鞘。
张夫人道:“众位息怒,小女何德何能,竟要诸位如此抬爱?然我甄府,只剩小女甄宓一人尚未出嫁,一女难嫁二夫,还请两方多多担待,莫要为难我甄府为好。”
张南道:“张老夫人,我等并非为难甄府,只是我家公子,为甄府小姐而来,未得谋面,也便罢了,身受奇辱,如何使得?便请老夫人答应我等提亲之事,如此甄府乃是和袁家结亲,富贵荣华,享用不尽,万人之上,荣耀无比。如此美事,老夫人不必犹豫!”
刘协道:“喂,触焦、张南,你们也别为难甄府了。不如我等出府,府门外,你我双方各出一人,较量一翻,胜者提亲,败者滚蛋,如何?”
触焦和张南对视一眼,竟然答应。
这是刘协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