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当真是一番好意?”甄宓简直不敢相信。
刘协道:“甄小姐,伯融慕名甄家贤名,锦上添花而已。小姐若是怀疑伯融故意作秀,便请尽快回府,不必介怀,相比于小姐日日施粥于百姓,伯融所作所为,差之千里。”
刘协说完,一心为流民百姓盛粥,还忙着和百姓打招呼,更在言语之中,肆无忌惮地提起,这些都是受甄家老夫人所托。
据此,流民百姓无不称颂甄家老夫人。
甄宓见刘协没有丝毫要讨好她的意思,心知无法阻止,只得转身回府。
史阿暗暗相告道:“公子,甄小姐去矣,甚为可惜,公子何不趁机多言几句?”
刘协笑道:“史阿,休急。该来的终究会来。甄家小姐不便邀请我进府,一时和她多言几句,又有何用?等着瞧吧,不消半个时辰,甄家定然还会有人出面询问。没有主人出来请咱进去,今天我还就不走了,老子就不信这个邪。刚好也可以看看,这甄家施粥,是处于真心,还是在作秀。”
又过不过一刻钟,单见甄家张老夫人,手持黎杖,亲自出门,走到刘协面前,询问端的。
张夫人身后,跟着大个子甄丈夫。
那人一见刘协,当即瞪圆双眼,结结巴巴道:“嘿,如何又是你?”
“幸会!甄兄,不好意思,又是区区在下。”刘协笑道。
“你……你这是唱得哪出戏?”甄丈夫不明就里。
刘协道:“我说过,久慕甄府贤名,施粥全功而已。哎呀,这位夫人,慈眉善目,莫非是甄府张老夫人?”
“正是老身。”张夫人道,“阁下何人?”
刘协道:“小可姓刘,名谐,字伯融,洛阳人,累世经商,到得此间,广闻甄府善行,极为敬佩。今见甄府张夫人贵诞之喜,无缘进府祝贺,只得在此施粥,不过是想借此为老夫人增寿耳。”
“你我素未谋面,为老身做此善事,老身实不敢当。”张夫人客气地说。
刘协道:“老夫人不必过谦,相比于老夫人,伯融所做之事,不值一提。今日乃老夫人大喜之日,高朋满座,还是快请回府吧,休要怠慢了府中贵客。”
刘协越是这么说,甄府之人越是无法将其留在门外。
果然不出刘协所料,接下来,张夫人诚恳邀请他过府一会。
刘协推辞再三,佯装推辞不过,只得随着老夫人进入府中。
刘协紧随张夫人身后,径直走向正堂。
那正堂之上,除了袁绍的二公子袁熙,其余皆是中山国无极县有头面的人物。
张夫人走向主位坐下,看到刘协跟入正堂,先是一怔,继而笑道:“伯融公子,此处没有公子坐处,不如请公子……”
很显然,张夫人是想将刘协赶出正堂,令其坐在外堂一般客人群中。
刘协忙道:“无妨,无妨。伯融虽是无名之辈,然对老夫人之善举钦佩不已,早想接纳老夫人了。就算今日正堂之上,没有伯融之位,伯融站着为老夫人祝寿便是。”
甄丈夫就在门口,听到张夫人之言,知道想要让刘协去外堂落座,当即上前,向将刘协带离。
刘协身旁,史阿伸手便欲阻挡。
张夫人及时开口道:“甄丈夫,休要如此。来者皆是客,况这伯融公子,今日为老身所做之事,非同凡响,老身甚是高兴。既来之,则安之,便是留在此处,有当如何?来呀,在那末位加个几案,便请落座吧。”
既然老妇人开口了,甄丈夫也不敢违抗,值得拱手称是。
那甄丈夫离去之事,狠狠瞪了刘协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出去。
刘协高高扬起下巴,得意洋洋,大摇大摆,坐在末位。
史阿侍立刘协身后。
随后,各种佳肴上来,只是无酒。
方在此时,坐在刘协前边一位之人,起身招呼门外等待之人,抬进一个酒坛,道:“无极县醉仙楼钱百味送上陈年竹叶青一坛,恭贺张老夫人竹叶长青,福寿绵长。”
张夫人点点头。
老夫人身边侍女,端起遇上,走下去,让人打开酒坛,用木勺盛出小半勺,倒在羽殇之中,端到张夫人面前。
老夫人将鼻尖凑上去,轻轻嗅一嗅,眉头微微一皱,当即着侍女拿开。
侍女上前一步,道:“入府库。多谢贵客赠酒祝贺。”
甄丈夫当即招呼,抬下去。
那人一脸黑线,回坐一旁,摇头而叹,再无言语。
接着,又有人起身,朝着门外招呼。
门外有人抬上一个半人高的黑色大酒缸,酒缸之上用红菱围裹。
那人向张老夫人深深作揖,又道:“无极县丞赵王孙送上秘藏佳酿杏花村,为老夫人寿。恭贺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张夫人点点头,老夫人身边侍女捏着羽殇走出,同样的事情再次做了一边。
老夫人嗅嗅那酒,依然是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