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法国回来,蒋帅经常无故不来公司,已经持续快一个月了。一上午蒋帅又没有出现,打手机也无人接听,韩聪不免担心。本想给简繁打电话问一问原因,又觉不妥,还是跟蒋帅当面问清楚的好。下午,蒋帅终于推开公司的门走了进来。韩聪犹豫了一下跟着蒋帅走进办公室,“没事吧!”
“有什么事?彩页和宣传手册我校对完了,马上发给你!”蒋帅扭头回了一句,坐在座位上。拜托给蒋帅的工作,蒋帅倒是从未耽误过。
“没事就好!上午去哪了?打你手机没回。”
蒋帅蹙了蹙眉,“有事吗?”
“哦,倒是没有什么事,就是你最近看上去忧心忡忡的,像有什么疚心疾首的事。”多年的兄弟,如果蒋帅有事需要他分担,韩聪断不会置之不理。
蒋帅按了按眼睛,欲言又止。
“究竟出什么事了?”
“一直在跑医院!”
“怎么了?”韩聪的心提了起来,蒋帅看不出生病的样子,莫非是简繁?
蒋帅迟疑了一下,“我姥爷,想找找有没有促进他快速康复的药。”
“老年人的骨伤确实不容易愈合。”韩聪松了一口气,“闫敏在为厂房寻址,看了几处,离市区近的租金都比较贵。最后选了郊县的一个新建的科技园,配套设施还不错。要不要找时间一起去看一看。”
“我不去了,你认为可以就可以!”
韩聪摇了摇头,“闫敏这个项目超出了我们擅长的领域,总感觉有些不妥。”
“投资人可靠就可以!”
“目前看,云仁公司应该没有理由骗我们这种小公司。”韩聪捉摸着。
“邮件发给你了!”蒋帅敲击了几下键盘,从抽屉中取出一瓶眼药水,仰着头点了几滴,“还有事吗?没事我干活了。”
被蒋帅下逐客令,韩聪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帅子,还是感觉你哪里不对劲儿,像变了一个人。你不会得了婚前恐惧症吧!”
“还不是帮你筛选软件代理商。确定下来的还要安排专人进行培训和跟踪。要是真担心我,不如少给我安排几项工作。”蒋帅借接水的机会将韩聪推出办公室。
“辛苦辛苦!”
蒋帅接了一杯水回来立即从包中掏出就诊病例,在网上开始查找相关的医学术语、症状及治愈办法。鼠标一会儿停住,一会儿推开,确定、不确定,希望、无望不断捶打着蒋帅的心。
不只韩聪发现蒋帅变了,简繁也发现蒋帅变了,变得更加孩子气。每天晚上非要跟她挤在一张写字桌上看书、写字,而且无论聊什么身边都要摆一个录音笔。
“做什么?”简繁好奇。
“声音日记!”蒋帅将录音笔拿在手里,“今天陪简繁剪了头发,不对,是修了修头发。”
简繁眨着眼睛,“懒人记日记的方法,佩服!”
蒋帅继续,“今天简繁的额头上长了一颗粉刺。”
“嗨,这个也要记录吗?”简繁伸手拦蒋帅手中的录音笔。
蒋帅将录音笔背到身后,“当然。我看看呀!这颗粉刺长在距离左侧额角三厘米,眉毛向上两厘米的位置。”
简繁急忙将额头捂上,露出嗔怪的眼神,“嗨,不带这样的。粉刺长在我的脸上,干嘛记入你的日记中。”
蒋帅向一旁躲了躲,“简繁的小脸不高兴了,眼睛亮亮地燃烧着愤怒的小火苗,嘴角向下抿着,快抿成难看的八字了。糟糕,简繁将画报卷成了一个筒,这是要打我。哈哈,正好记录下来。”
“录音笔给我。”简繁扑到蒋帅身上按住蒋帅的手臂,将录音笔夺下来。
“好,好,给你!”蒋帅将简繁搂在怀里。
“哼,看我把你的糗事也录进去。”
“我会有糗事吗?”蒋帅挑着眉一脸坏笑。
“手伸出来!”简繁摊开蒋帅的手,“看看,某人做了几天早饭,手上就贴了四条创可贴。糗不糗!”
蒋帅托着手嘿嘿笑着,“当时没睡醒嘛!”
“还有,还有,”简繁拖着蒋帅走进厨房,打开橱柜,“看看某人打了多少盘子和碗,柜子快空了,今天又打了一摞。”
“哈哈,谁让某人让我心不在焉!”
“找借口!以后还是我来做早饭吧。”
“那怎么行!认赌服输。”
“哼,明知道会输还非要跟我赌。早饭归你做可以,不过说好了,如果手再被切到,不管输赢,以后早饭都由我来做。”
“没问题!”
简繁掂着手中的录音笔,“不能说话不算数,有录音的。”
“OK!我做饭时你还是不能进厨房。”
“好吧!”简繁很是不解,蒋帅之前做饭不是这样的呀!现在只要蒋帅进了厨房,不是“叮叮当当”东西磕碰个不停,就是“啪”的一声碟子和碗摔在地上。
莫名其妙中,蒋帅的声音日记不曾断过一天。有时候简繁故意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