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这样帮忙,哥几个自是大喜过望,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张氏的房子是三间,东西两间卧室,中间是厨房。
张氏带着靳梧箴和梧桐住在东屋,男孩子全都住在西屋。西屋的桌子上摆着本,墙上还挂着一支长笛。
张氏介绍说:“那是我那不争气儿子的,他出了远门,你们安心住。”
终于睡到炕上,虽然没有现代的床铺松软,但比起干草,简直就是天堂。靳梧箴这一夜睡的安稳。
快到了清晨,却做了个梦,梦到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虽然看不清脸,却很真实。那人说道:“珍儿,今日是爹爹百日,特地来见你最后一面。”
靳梧箴只感到心头像是塞了一块大石,压得她喘不出气,又好像有刀子在心里剜着,钻心刺骨的疼。疼的她哭都哭不出来。
那人用他沾满血的手摸着靳梧箴的头,怜惜的说:“这些日子你受了不少苦吧,只要把信送到,爹爹也就瞑目了。”
靳梧箴心里想告诉他,我不是你的珍儿,你的珍儿早就被马踩死了,可这些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眼泪像是决堤的河水,汹涌而出。
那人帮她擦了擦泪,叹息道:“今日就是你我父女二人永诀之日,爹爹再也帮不上你,前路坎坷,珍儿保重啊!”
言罢,那人从脚底开始烧,就像是纸人一样,呼啦啦的变成了飞舞的黑灰散了去。
靳梧箴一下惊醒,忽的坐起身。
靳义、靳仁他们围成一圈,张氏也在其中,忧心忡忡的看着她。靳梧箴抹了一下脸,湿乎乎的分不清是泪还是汗,衣衫湿答答的黏在后背上。
“梧箴,你怎么了?一直哭,怎么都叫不醒?”靳义紧张的问。
张氏怜惜的帮她理了发丝,说道:“做恶梦了吧?快吐三口,说坏的不灵好的灵。就没事了。”
心里边还是有些发堵,靳梧箴揪着胸口的衣服,缓了一阵才说:“就是做了个梦。”
靳仁立马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说:“倒是姑娘家,做个梦都能吓哭。”
几个人这才安心的散了。等他们走出去,靳义独留了下来。小声问:“你回庙里了?”
靳梧箴点点头。
靳义又问:“那时候你在庙里……对不对?”
靳梧箴想是瞒不住他,又点点头说:“你就别问了,能把那么多人杀死,那人不但是武功高,并且心狠手辣,你知道越少越好。”
靳义攥了攥拳,狠自己不够强,也不再多问。
靳梧箴在怀里掏出绢布包在他眼前晃了晃,俏皮的说:“担心这个?”
靳义有些脸红,虎着脸说:“是、是、是。”
靳梧箴笑笑把绢布包又塞回怀里。拍了拍说:“还得想法把信送去。”
靳义偏着头想了一下说:“你出事那天一早就说你爹托梦给你,一定要去主城。”
去主城?靳梧箴联想昨夜的梦境,难道之前也是托梦帮她,那天去主城就能找到收信的人吗?
真是造化弄人,信没有送到,还枉送了性命。
正在这时靳智慌慌张张的推门进来,说道:“不好了,外边来了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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