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岭村的早晨,除了淡淡的清新花香,还有田野的泥土气息。
松溪河的水清凉纯净,水面微波荡漾。
乡村的生活是枯燥的,但路边的小草,林间的小鸟,活跃在溪河之间肥美而鲜活的鱼。农人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无不有着诗词一般的闲逸和美丽。
柏少华和孩子们一起跑步,一起吃了早餐,叮嘱他们在家要听妈妈的话,交代小能管好家。然后回到房间,换上衬衫、白裤子,这是他出远门的标配。
乡村的生活舒适安逸,住久了容易让人心生懈怠,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他必定出去满世界地走一走。
他出行当然不尽安全,所以不管去哪里或者做什么皆是随心所欲,飘忽不定。让别人的阴谋算计无法定位,临时做的部署多半不堪一击。
外边很乱,迎接他的有诗和远方,也有炮火连天。
一切准备妥当,他瞥一眼仍在床上熟睡的女人,动作顿了下。无声无息地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凝视她几秒,最终坐下,手撑在枕头边俯身轻吻她的脸庞。
当年她怀着孩子送他的情景历历在目,他每次离开,她或多或少有些难受的表情。所以今早尽情地要了她一场,以她的体力估计要十点左右才能醒。
日常他不会这么做,她喜欢早起的。
作为一名神经兮兮的文艺女青年,她贪恋叶子上的露珠和田野间的晨雾。作为已婚女性当然不能随着性子来,但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她能如愿以偿了。
来到书房,把一个华贵的礼品盒摆在她的书桌上。
里边是送她的礼物代表他不告而别的歉意,两三年来他一有空就玩这个,今年年初才完成。
他送她礼物一向是随兴所致,没有特别的节日。
顺手从她的书桌撕下一张散发淡雅芬芳印有花纹的复古信笺,提笔用英文写了两行字。她喜欢他的字,哪怕“对不起”三个字写满一页纸,她也当作珍藏品。
当然,他不是这么恶劣的人。
写好便笺,把它搁在礼物盒上,用一枝娇艳的羽毛郁金香压着。
村外的配送点每天清早给休闲居送新鲜的食材,以及餐桌用的鲜花,这是他昨天交代一并带来的。
瞧瞧时间,八点了,他该出发了。
“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太好,或许会派人来接。我有空就去探望,别让任何人带走她们。”车子旁,他交代休闲居的众人,“不管是伊凡、安多拉过来,该怎样怎样。”
他能利用这些人,别人也可以。
龙凤胎下学期直升初中,太显眼了,难免有人多想。让孩子压抑本能是不人道的,还好,他孩子妈有过跳级不眨眼的经历,孩子随父还是随母,有待观察。
末了,柏少华淡淡地瞥安德一眼,“真不走?”外边大把漂亮妞。
安德一身闲散地叉着腰,满脸无奈,“……你能不能把那件事忘了?”别一逮着机会就膈应他。
柏少华微微一笑,转身上了车。
看着车子逐渐驶远,陆易瞧瞧安德,目光揶揄:“干嘛不出去?在外边找个伴再回来也一样。”
安德看着那辆车消失的方向,叹道:“你觉得我出去了还能回来?”
“……”
此出去非彼出去,假期出外完全没问题;为私人原因无限期地外出等于脱离任务,这就有问题了。
陆易看了看远方,细长的乡路有一对夫妇和一大一小的两头黄牛在慢悠悠地走着。
如果安德离开云岭村,依然是值得信赖的伙伴。他可以去其他地方安居,或者有其他任务可以接,甚至可以过自己想要的任何一种生活。
唯独不能重返云岭村。
那人其实和他大哥一样,天性谨慎多疑,身边的人只用一次。
一旦离开,便是路人。
追随他不是为了富贵,更没有名利可言……可能是出于一种安全感吧。当他信任一个人的时候,所给予的自由和宽容令人安心。
陆易拍拍搭档的肩,“走吧。”转身准备进餐厅。
就在这时,从休闲居的转弯处传来一阵孩童的吵嚷声——
“臭小染,你给我站住!”小菱很生气地喊着。
然后,一个在奔跑中出现抖音的男童相当调皮地,“略略略……”
“小染快跑,她生气了,她要用毒了!”小能不断地在给小伙伴提示,并不阻挠孩子们的打闹。
不等两个大男人反应过来,从墙角拐弯处一溜烟地冲出一个小男孩,迅速而快捷地躲到安德的腿后。
接着是一个怒气满格的小姑娘跑过来,眉宇含煞。
“哎哎,你俩吵什么?”陆易忙拦住小菱,这丫头的毒只有她姨母能解,可不能乱来。
“他用炮竹吓我的黑脚猫!”小菱指着三弟,腮帮子气鼓鼓的。
“炮竹?”安德一听,把身后的小乖乖拎到前边,“小染,你玩炮竹?谁给你的?”
“昨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