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杏来到小空屋门口,“我到外边看看,待会儿打包吃的回来。”
婷玉正在分拣药草,很敷衍地嗯了声,看都没看她一眼。
于是,苏杏回屋取出一双浅蓝色的雨靴,这是她一早就买好的。何玲说过春夏季经常水淹河畔,除了雨靴,她还准备了雨衣放在家里。
今天雨不大,撑把油纸伞即可。
她刚打开院门,小福四只汪忙奔过来冲她摇头摆尾。
“你们也想出去?今天不行,下雨不方便。乖乖在家看着,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完全不懂啥叫心虚。
四只汪这几天玩野了心,大白天也想出去逛,不像小吉母子几个,安安分分地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去。话说小吉貌似不打算走了,唉,不走就不走,难得婷玉喜欢它们。
但有些败家,因为家里两个人只有她一个人赚钱,却要养着十只小动物,其中四只是大饭量。
唉,生活艰辛,一言难尽。
出了门,她第一时间看看菜地怎样了。
还好,种下的薯藤虽然大部分趴在泥巴上,末梢却倔强地向天空舒展几片青嫩的叶子,令人惊叹生命力的顽强。田间的水哗啦啦地排向边沿的沟渠,可这沟不是她开的。
嗯,九成九是休闲居的人疏通自己的田时,顺手帮她一把。
这两户邻居的人品好得没法说。
餐厅有客人,还要忙春耕,顺便料理邻居的三餐。她与婷玉生病期间,一天三顿都是他们餐厅做的。送餐上门的人有时候是柏少君,有时候是陆易,而少君还帮忙遛狗说是报酬。
他们说生意清淡,闲着无事只好赚赚邻居的钱。
哈哈,她待会儿就到餐厅结帐去。
受人点滴,当涌泉相报。
她与婷玉心知肚明,无比感激,但无以回报,因为两个女人都不会煮饭,给不了别人惊喜。家里又不是家财万贯有奇珍异宝相赠,只能铭记于心,他日有缘再报了。
苏杏打着伞,边走边欣赏这小雨村庄的田园美景,视野开阔,呼吸到的新鲜空气让她身心舒畅,颇有洗涤心灵的功效。
正如她所料,松溪水涨,满溢出石板桥面汩汩而流。
水质不像之前的清澈透明,有些混浊,水里没有垃圾,这一点比东江桥好多了。东江桥无论何时都有垃圾随波逐流,她曾经在桥上看见水里漂着一头翻着肚皮的死猪,险些恶心得吐出来。
松溪河岸,水草青青在水里浮荡,让人颇想过去踩一脚。
苏杏忍不住诱惑,脱下雨靴,赤足踏上这座被河流淹没的石板桥。站在桥上,水刚好漫过她雪白的脚跟,清凉凉地从脚面上流过,那种特别的感觉既奇妙又舒服。
玩归玩,得注意一下人身安全。尽管心中渴望,她始终不敢走到桥的中间,生怕河水在一瞬间成了洪流把自己冲下河去。
独自踢水玩了一会儿,用手机各个角度拍了几张照,这才心满意足。
刚转身准备返回,陡然发现岸边站着一个人。
“少华?”
文质彬彬的柏少华不知来了多久,见她发现自己的存在,微微一笑,朝她招招手,“危险,快回来。”
他本来在附近散步,无意中发现桥上多了一只贪玩的小精灵。担心河水骤然湍急一心想把她叫回来,又怕贸然出声适得其反,只好站在岸边看着她玩个够本。
有外人在,换谁也玩不痛快,况且她正好想上岸。
“天气还凉,你病刚好不该玩水。”记得华夏人的体质十分脆弱,喝的是热水,病了要忌水。
“没事没事,我病好了。这种天气你怎么也出来了?”
苏杏回到岸边穿回雨靴,两人并列往回走。
“闲着无事,到处走走。”柏少华笑了笑。
“我菜地里的沟是你们帮忙挖的?谢谢了啊!”
“这话你跟少君他们说,与我无关。”
柏少华待人的态度一向很好,知道自己的冷脸容易让人受伤,于是逢人便笑,给人一种温文随和的感觉。仅此而已,因为苏杏敏锐地发现,每次与柏少华的对话似乎一直是点到即止,既不太亲近,又不会太疏离。
似乎两人一直是初相识,又有一种莫名的熟稔感。
“茶叶我过几天再给你。”盒子还没来。
“不着急。”俊美的人笑得如沐春风,他对她释放的友善中隐约带着一丝凉薄的客套。
一样米养百样人,这是人家的处世方式,别人管不着。
将那些古怪想法抛之脑后,苏杏依旧和他有说有笑,当然,一般都是她在找话题。有趣的是,不管她聊什么话题,柏少华都很有耐心地接话,偶尔言谈风趣,面含笑意。
待两人来到休闲居前,柏少华回自己的家,而苏杏推开餐厅的玻璃门,立马一股热浪扑来。
“哇,好热。”还好香。
站在铁板前忙碌的安德听见门铃响,抬头一看,“哟嗬,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