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宵灼抬起头来看他:“怎么这么想?我知道你不喜欢谭并,不过你们的关系也没有恶劣到这个地步吧?”
谭灶升摇摇头:“我再怎么讨厌四叔, 也从来不期望他会是个杀人犯。可是, 除了他, 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陆宵灼听出他话里有别的意思, 便问道:“那你是什么看法?”
“最近几天我有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说是范文申得罪了四叔,怕是要被下放到偏僻的岗位上去了, 他们都在期待着新的管事呢。”
范文申在商会内部并不讨喜, 对他有好感的人寥寥无几,乍一听到他即将落魄的消息,都很兴奋,不过一两天的时间,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谭灶升也不好把握,这事儿的可信度有多少。
“我前天的时候, 委婉问了一下四叔,问他是不是不打算用范文申了,我说这人挺讨厌的, 看着就像个二流子似的。当时四叔说, 好歹也在商会干了这么多年, 再看看吧。”
也正是因为如此,范文申的死对谭灶升来说, 是极为突然的一件事, 他起初, 也并没有觉得会是谭并下的手。
“我之所以说,我知道的事情,跟目前的案子无关,是因为,我所知道的,都是关于……”
谭灶升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响起急躁的敲门声。
“阿灼,开门。”
谭灶升一听到是大哥的声音,立刻走过去帮忙开了门,很是讶异:“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晚上还要开会吗?”
“开个屁会!”谭景升很是暴躁,“突然就把四叔给抓了,还开什么会啊?”
陆宵灼笑笑:“我提醒你了啊。”
谭景升:“……我以为你说的是这两天,可没说是这两个小时之内啊。”
陆宵灼:“我也说了,越快越好。”
谭灶升已经晕头转向了:“什么?四叔被抓了?犯了什么事啊?”
“聚众吸食大烟。”陆宵灼仰靠在椅子后背上,看着兄弟二人,“你们都去过戏院吧?就没发现什么异常?”
谭灶升一脸茫然:“四叔也吸大烟吗?我从来没见过啊……”
谭景升没理他,瞪着陆宵灼,很快又败下阵来:“需要我做什么吗?”
陆宵灼也没客气,径直说道:“现在,我急需找一样东西,应该是个账本,关于鸦片买卖的。据说掺杂在商会的各大账本里面,但是没人见过,我想,谭四爷也并不会主动交代。所以,就麻烦你了。”
谭景升应了下来,坐在那里,愁眉苦脸。
陆宵灼又说:“要不,你先去我家住两天?”想也知道,现在回去的话,谭家肯定翻天了。这事儿要不是父亲在背后支撑着,陆宵灼也不敢动作这么快。
谭景升没应声,依然低着头,显然是在思索,该怎么跟母亲和四婶交代。谭经那里,他曾经委婉提过一些,想必父亲心里也早已有数了。但是其他的家人,他也不能不顾及。
办公室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乔乔跳上窗台挠玻璃的时候,三个人同时被吓了一大跳。
陆宵灼赶紧走过去,将窗户打开,让乔乔进来了,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说道:“宁宁在隔壁呢,要过去吗?”
乔乔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然后跳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小爪子敲了敲前面的那张小桌子。
陆宵灼顿时心知肚明,连忙从柜子里拿出一包小鱼干,拆开来,倒进它专用的小碗里头,看着乔乔吃了起来,这才去又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它旁边。
谭景升看着他这副任劳任怨的模样儿,神情很是诡异:“你这保姆,当得挺熟练的啊。”
陆宵灼很得意:“我们家乔乔可聪明了!”
谭景升:“……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谭灶升看着这只会自己讨食的聪明猫,也很感兴趣,想摸却又不敢的样子。他可没有忘记,前几天在饭店的时候,要不是明霜霜抱着它,可能乔乔会毫不留情地一爪子挠到他脸上去了。说起来,这猫倒是很向着颜宁和她的好朋友。
乔乔被他的目光盯着,很不耐烦,便倏然抬起小脑袋,对着谭灶升龇着牙,喵呜了一声。
金灿灿的猫瞳一下子映入眼帘,谭灶升也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陆宵灼还有心开玩笑:“看来二少爷做过亏心事被乔乔发现了啊……”
乔乔喵呜一声:“可不是嘛。”
谭灶升讪讪一笑,生怕自己分手的事情再被提起来,至今他还没敢告诉家里人呢,便连忙说道:“陆大哥,我刚刚想跟你说来着,鸦片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
陆宵灼和谭景升立刻抬头看向他:“鸦片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从我打算进入制药厂开始。”谭灶升抿了抿唇。
陆宵灼和谭景升却是同时惊呼出声:“制药厂?!”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这又是什么关联?
“我没毕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