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郭胜看着李夏皱起的眉头,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多和秦庆聊一聊,取彼之长。”李夏接着吩咐,“你坐下,还有件事,听说过魏国大长公主吗?”
“听说过。先帝一母同胞的妹妹,深得先郑太后,和先帝疼爱,皇上也很敬重这位嫡亲姑母。”郭胜急忙答道。
“嗯,让人盯着她,还有绥安王府,也看着些。”李夏声音微紧。
那一回,到永宁伯府,一眼挑中了姐姐去和亲的,就是这位尊崇无比的魏国大长公主。这一回,看今年这样的情形,这和亲,只怕还是要和一趟的,姐姐的亲事还没定下来,正月里没有议亲的例,出了正月,三月近在眼前……
郭胜低声答应了,见李夏重新拿起笔,垂头专心抄起了小楷,郭胜抬头看向窗外,李文岚已经带着一脸愉快笑容,脚步轻快的往上房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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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戏酒,各家都有旧年成例,永宁伯府的戏酒,一向在初七日。
霍老太太刚到京城霍宅,严夫人就打发婆子过去请安问好,商量接风洗尘的事,透话商量,这接风洗尘,跟永宁伯府初七的戏酒合在一起行不行,霍老太太满口答应。
初七这场年酒,严夫人派出去往各家送请柬的管事以及婆子,都郑重加了一句,除了年酒,也是替亲家霍老太太接风洗尘。
今年往哪些人家送请柬,哪些人家来,哪些人家不会来,原本严夫人心里都是有数的,可今年,看到初五文会请柬那会儿起,严夫人就觉得今年她们府上这戏酒,只怕和往年有些不一样。
大老爷外放这几年,她们府上的年酒,都是以女眷为主,外头的来的,不过是老太爷和二老爷几个酒肉之交,一间小暖阁,多找几个戏子女伎,也就支应过去了,可今年……
从初六一早上起,伯府门房也忙了起来,不停的接请柬,往里传请柬,几乎都是请五爷六爷,或是五爷或是六爷,过府宴饮,会文赏花。
严夫人心里更加笃定,却还是不敢多声张,只悄悄一改往年安排,将园子里沿湖一分为二,一半和往常一样招待女眷,另一半,样样妥当……备用!
初七一大早,李文松先被阿娘提过去,耳提面命了好半天,出来直奔二哥李文栎的院子,李文栎正慢条斯理的吃着不早不午的早饭,他知道今天家里请年酒,不过这年酒,请来的净是些女眷,跟他没什么关系。
“二哥!你怎么还在吃!别吃了,快,拿衣服侍候你们二爷换上,二哥,客人都快到门口了,你还这么悠闲,阿娘要发脾气了。”李文松撩起帘子,一眼看到衣服没换,散着头发,正悠闲吃着早饭的李文栎,就有点儿急了。
李文栎噗一声乐了,“今儿是请年酒吧?都是些女眷,到门口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想迎上去?你真迎上去了,阿娘才真要发脾气呢。”
“快走!”李文松上前拽起李文栎,“阿娘,天没亮就把我叫过去,阿娘还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快走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出什么事了?”李文栎愕然了,“就翁翁和二叔那几个朋友,老三去就行了,年年也没用着咱们过,你这是……”
“是阿娘的吩咐,你去不去吧?”李文松被阿娘嘱咐了半天,却是个没法说,只好拿阿娘强压下去。
“好好好!到底出什么事了?行行行,我自己去看,快点,随便拿一件就行,行行行,赶紧!”李文栎见弟弟急眼了,跳下炕,随便套了件长衫,找了顶幞头戴上,抓起斗蓬,跟着李文松往大门口赶过去。
两人刚在大门口站定,李文栎的抱怨疑惑还没来得及说出来,门房就压着兴奋禀报道:“二爷,四爷,象是罗家大公子。”
“嗯?”李文栎神情错愕,“他来……你看清楚了,我自己看。”
从阿爹外任后,这年酒,工部尚书罗仲生府上,年年来的都是女眷,今年罗家公子怎么来了?也不是头一年在京城过年……
李文松和李文栎几乎同时迈出门槛,罗仲生长子次子,并肩骑着马,已经到了下马石前,两人急忙迎上去,罗大郎和罗二郎跳下马,和两人拱手见着礼,抬头却往大门台阶看上去。
李文栎急忙转头,大门里,李文山带着李文枫,正急步迎出来。
“这就是那位六爷?真是……真比江大公了好看!”罗二郎年纪不大,看着李文岚,脱口叫道。
罗大郎一巴掌拍在弟弟头上,“阿爹让你来跟六爷学学文章学问,你这看的什么?”
李文松噗的笑出了声,上前拉着罗二郎介绍给李文岚,“六哥儿,这是罗家二哥,从前在杭州城……”
“我知道,是罗帅司府上二哥,当年在杭州,罗帅司很照顾家父,还有哥哥和我。”李文岚冲罗二郎长揖。
罗二郎急忙拉住他,“不敢当不敢当,六哥儿真是……学问真好!”
李文岚笑的眼睛都弯了,李文栎也失笑出声,忙上前往里让着两人。
刚刚让进罗家兄弟,兵部江尚书两个孙子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