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前的队伍排出了老长,瞧模样足有三四十人。而且仍然陆续有人从寺院大门进来,上了香后在那小沙弥手中领了号票,又加入到了长龙之中。
要是不考虑周遭的环境,李宪还以为自己到了二十一世纪的医院或者是银行呢。
看到人群之中的秦占东,再听到周围乱糟糟嚷嚷着人怎么这么多,怎么还不叫号的抱怨,李宪勾起了嘴角,深深的看了眼不断看表,却一丝离开意思都没有的秦占东,从队伍后面悄悄溜了。
祥云寺虽然在模样上看着建立的时间不长,但是规模颇大。
一般的小庙,就一个大雄宝殿,外加僧舍就完事儿了。
可这祥云寺虽然靠着村庄而建,却是气派非常。进了寺门就是一个大长廊,过了三门殿,左右放生池和风水池相映生辉,而后是天王殿和大雄宝殿,大雄宝殿之后还有高耸过院墙的藏经阁。
那天王殿和大雄宝殿两边,分布着观音殿罗汉堂珈蓝殿和禅宗堂。再往两侧去,才是方丈寮,上客堂,云水堂,僧舍,客舍,斋堂和香积厨。期间李宪还看见了吊着个足有牛一般大小铜钟的钟楼。
心中连连啧叹自己这师叔祖真他娘的是有钱户,李宪便找到了上客堂。
大冷天的,上客堂也没有关门,李宪进了门儿,才看到两个老人正在端着茶水,围着一个铜炉相对而坐。
其中一个,自然是自家老太爷。
而另一个,则让他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那天有过一面之缘,额、或者说是在大街上看见过的“一只耳”!
此时,大堂之中两位老人正在围绕貌似什么分割财产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那哪里是我偷走了东西?明明是师傅没了,你跑了,留下我自己在道观里活不下去了,我才收拾了师傅的遗物出去要饭!你说的那些东西,现在就剩下师傅当初的一套道袍和拂尘,全在这儿了,你要你拿走!旁的东西,跟你一点儿关系可都没有!”
“你说以大雄宝殿为界,东头归你,西头归我,这个分法咋样?”
“……,且不说那些,就算是我拿了道馆里的东西出来,可是那些破书烂纸的也都随着73年那场大火少了个一干二净,现在这些家业,那都是老子拼了性命,才攒下来的!”
“师弟呀,可是那些东西看来你都学了呀。作为师傅指定传人,我想了一下,大雄宝殿一分为二有些不妥。不如这样吧,大雄宝殿还是归你,我看你寺院里的香客不少,平时靠着这些香客挂单,也赚不少钱吧?那就这样,这些什么上客堂啊,僧舍客舍啊,厨房啥的,就归我得了。我吃点亏权当接了个客栈,这咋样?”
“李道云你个老匹夫!欺贫道这庙里没养武僧撵不得人不成?!”
“嘶!二狗,咱们师兄弟这么多年没见面,不要一见面就这么大的火气嘛。不过你说,当初你这风水堪舆的本事,还是师兄教的你,现在不报答一下,你心里能说的过去?……”
见释能已经将手伸到铜炉边上,眼瞅着就要呼李道云熊脸的时候,李宪赶紧轻咳一声进了门。
“爷爷,这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太师叔吧!”
唐中二人齐齐回头,见到李宪,李道云呵呵一笑,“孙儿,快过来,这就是你太师叔,孙二狗!”
“阿弥陀佛。老衲法号释能。”释能吁了口气,双手合十。
李宪笑呵呵来到释能面前,将手中的那些礼物放到其的面前:“太师叔,孙儿李宪。听我爷说寻到了您,特地来看看您老。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这些东西也不知合不合适,您先收着。”
见李宪一脸谦逊,释能倒是暗暗点了点头,回身睨了一眼李道云,“你这老不死的不咋地,孙子倒是生养的好排场。”
李宪坐到了释能面前,看了看自己一脸嘚瑟的宝贝爷爷,回过头来劝道:“太师叔,我爷岁数大了,有时候糊涂,小孩子心性,您让让他。”
“唉!”听到这话,释能睁开了微合的双眼,看着李宪的眼神,亲切了七分:“这孩子懂事儿!”
李宪哈哈一笑:“所以说,他刚才说什么要分宝殿要分僧舍客舍的,那都是胡话……”
有这么句公道话,释能看向李宪的眼神已是十分的亲切:“李道云,你瞅瞅,你都没有个孩子明事理!”
“我觉着,还是按照股份来分比较合适。您之前拿走我爷的那些东西就算是原始股,现在寺院发展到这么大,就按照百分之四十算得了。年底我们过来查账,到时候分钱,这多清楚明白?合理不,爷?”
李宪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完了、
“嗯。”李道云抚了抚胡须,“合理,甚合理!”
一旁,释能的嘴巴张大了。
“我就说你们老李家根儿就不正,咋能有好揍儿?!”
……
释能被气跑了。
李宪笑呵呵的开了瓶罐头,放到了李道云的面前,说起了刚才在外面看到了秦占东的事情。
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