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爷,麻烦您去看看我的户籍,杨老爷以前说过要放出我的户籍,成为平民的。”包不书有些担心的说道。
“切,怕什么,大不了一把火烧了户籍就是了,重新做的话,还不是要我们这些人禀报上去。”包家弯保长低声说道。
包不书被吓了一大跳,保长叔爷低声说道:“这些官吏,都是欺上瞒下的,二十年前郡守送往府城的税金,莫名其妙就丢失了,至今都是悬案,按照我看,那就是现在这杨老爷做的,做官的没有几个心不黑的,而且户籍失火,这些官吏根本不敢声张,一旦上报上去,上面就会申斥,郡守的吏员可都是本地人,他这个外来的老爷,咱们只要齐心,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叔爷,我只是请您去看看。”包不书开口说道。
“好呢。”包家弯保长又走了。
丧事在包家弯接二连三的举行,不过这几家死人的,又是欢喜又是愁的,五十两银子,绝对是一笔巨款,可以买二十亩一等水田,还可以建立一座青砖大瓦房,当然要说当一个地主,那还差一点,但是当一个富户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族长处理事情很干脆,也很有条理,包不书家的房子在众人的帮忙中,不断被建立起来,青砖,一水的硬木料。
还有包不书家的田地,也派人在管理,而族长把包不书的田地的收入,决定拿来给包家弯愿意读书的弟子一些补贴。
这个时期的族长,做事是公平的,不公平不但族内要说,外面的其他姓也会嘲笑这个族长。
当然这些族长处事方式也许有些粗暴,其实在这个平民几乎都是文盲的时代,你就是讲道理,这些人也不会听的,为了一株桑树,一条田坎,甚至你家的鸡进了我的菜地吃了我的菜,都能吵一天,动手的几率也大,更别说你家的大树挡住了我家的晒场。
特别是晒场,那是最重要的,做农民就是要收到粮仓里面才算数,就是收割回来,没晒干,几个阴雨天,得,要不长霉,要不就发芽,一年收入也没有了,所以族长做事粗暴。
第三天,包不书决定离开了,虽然说这里丧事过后也有头七,二七什么的,但是包不书看到自己老娘闷闷不乐的,就决定带老娘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娘,我在学宫那边可是告假的,我要是不去,就会被别人替代,那边我一天可是要挣七八两银子。”包不书只好骗自己老娘,其实学宫那边的活,大概还需要十来天的时间,不过考虑路途遥远,早点走也是对的。
“七八两!那赶紧的,不书啊,你可是出息了。”包老娘被钱困住了一辈子,听到包不书一天挣这么多钱,里面就决定走。
包不书得到老娘的同意,就去通知族长,还有保长叔爷,晚上的时候,族长与保长给包不书送行。
“不书啊,你看我这个孙子怎么样,不说别的,能把自己嘴巴管着就可以了。”族长拉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开口问道。
“族长,那我就带着,大钱挣不着,小钱没问题。”包不书也没有办法,人情这东西,只要活在世界上,都是要有的,哪怕你是死了,也可以看出人情的。
“那就谢谢了。”族长立马举杯,包不书赶紧站起来。
“坐,做,年轻人啊,有出息。”族长感慨的说道。
包不书没有说什么,保长点头,第二天包不书带着二妹给自己老爹的坟墓磕头,至于说立碑什么的,那都有规矩,多少时间立,这些都有族长负责,走的时候,带了两个人,保长的小儿子,比包不书还高一个辈分,名字叫包永福,永字辈的。
族长的孙子是康字辈的,与包不书是一个辈分的,名字叫做包康贵,这还是族长,保长有些知识的,儿子孙子里面的贵,福,富之类的都被占据完了,老子叫包永富,儿子也许就要包康富,反正字辈不同。
包老娘这边就带了一个包二妹,本身包不书有心给包老娘找一个老妈子,但是包老娘不愿意,其实包老娘还不到三十岁,十三岁结婚,第二年就生下包不书,包不书才十二岁,虚岁,大家算算是多少,但是包老娘看起来起码有四十多岁将近五十岁的样子。
这是被生活逼迫的,每天繁重的体力劳动,还有操心什么的,营养也跟不上,就像夏天,早上天亮就出门,晚上天要黑了才回家,中途休息的时间十分可怜,这是怎么干出来的,熬,用命去熬,要是没有包不书,环境不改变,那么包老娘也许再过十几二十年,不到五十岁就很可能把身体熬垮了,命熬的没有了。
“闪开,闪开,大军行军。”包不书带着自己老娘,坐着马车,这是族长家的,不过拉马车的是一头驴,包不书与包永富,包康贵则走路,几个骑马的人大声喝到,包不书赶紧与两位包家弟子把牛车拉倒旁边地里面,官道上遇到这样的情况,赶紧闪开,不然被揍一顿,那也是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