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嬷嬷握着自家主子有些冰凉手,带着些不忍,开口道:“只要让大皇子在皇上跟前儿为您说说话……皇上他会顾念几分的。”
说到此处,云嬷嬷突然跪倒在地,“只要娘娘愿意和皇贵妃握手言和……”
“握手言和?”罗风阮浅浅笑了下,“她大概知道我给她下过绝育药,更是派人要过她的命,你以为,她会放过我吗?”
是啊,怎么可能放过娘娘呢?
可瞧着皇贵妃今日的做派,也不是没有希望的,云嬷嬷在地上叩首,再次抬头,对着罗风阮道,“若是您主动……服软呢?”
“你说什么?”愤怒的拂过桌面,桌子上的东西摔在地上,发出碎裂之声,“你要我对那个贱人服软?”
云嬷嬷抱住罗风阮的双腿,“主子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想想小主子!”
想到如今已然有些病弱的儿子,罗风阮闭上了双眼,“你让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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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晃晃悠悠,便到了墨安安册封礼的这天。
本来已经有些动摇的罗风阮却被册封礼上,那套明黄色的朝服刺瞎了眼!
从大容朝开国至今,明黄只有帝后才能用。
皇上却让冉氏用了明黄,这是早就打算废了她啊!
当然,大容朝开国至今,算上墨安安,也就两个活着时候便被册立的皇贵妃。
至于朝服的颜色,皇贵妃这个位份本就相当于副后,其实是没有明确规定的,全看龙椅上的那个人怎么想。
云嬷嬷一劝再劝,为了儿子,罗风阮不得不暂时放弃对付墨安安。
她可以放弃皇后之位,但儿子的太子之位却不能放弃。
整日里,逼着尤斯仪用功。
可她也不想想,尤斯仪去年中毒,虽然解了毒,可身子却是虚的厉害,便是尤司然,如今也没再叮嘱过,让他用功的话。
压倒罗风阮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在墨安安册封礼的两个月后,尤司然唯一的儿子,当朝的大皇子殿下又病危了。
人虽然抢救了过来,可这辈子只能与汤药为伍了,于皇位,大概是无缘的了。
毕竟,大皇子的身体实在太差了些,不能风吹雨淋也就罢了,还不能操劳,好吧,这也算了。
可只要天气稍微有点儿变化,便能病上一场,没准儿一次小小风寒便能要了他的命。
刚刚从皇子所回到永和宫里的罗风阮又哭了一场,擦干了眼泪,“去吧,把信交给母亲。”
这次,云嬷嬷没再劝了。
没有宠爱,本是嫡妻,如今却成了宫里尴尬的存在,小主子,小主子的身子……养不大的,娘娘彻底放弃了。
主子的日子没了奔头,哪里还能劝得住?
如今主子心里,满心都是让皇贵妃陪葬的念头。转身出了永和宫,把信交给了御花园里的一个扫洒丫头。
这丫头是她一个老姐妹收的干女儿,她那老姐妹一辈子没嫁人,无儿无女,母女两感情很好。
只是云嬷嬷怕是想不到,这封信在她离开后,便被人悄悄搜走了,然后便到了尤司然的御案上。
重新写了封信,让李全福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