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尤司然才觉得他终于活过来了。
从前,只觉得自己中意她,想宠着她。
忽闻噩耗,他确实担忧,气愤,更是吐了血,他只以为,更多的,是因为王妃的缘故。
那是他的妻子,该是与他荣辱与共、风雨同舟的人,却是盼着他死,盼着她儿子上位,更是迫不及待的对他的侧妃下毒手。
至于后来,是没空去想,只想找到她。
这一刻,才知道。
原来,她在心中尽是这般重要了吗?
大步上前,将人圈进怀中,什么规矩、礼仪全都见鬼去吧。
这一刻,尤司然失了往日的冷静,大白天的,在外面,佛门清静之地,将人紧紧的拥住,“娉婷。”
墨安安任由他抱着,闻着他身上冷冽的浅香,道:“爷,您来了啊。”
她能感受到他的微微颤抖。
这。
从前那些怨怼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有些愧疚。
这一世的他,怕是个不善言辞的性子吧?
是她想岔了!
“娉婷,对不起,对不起。”
“往后,不会了!”
尤司然松了松环住墨安安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眸,道:“信我,这是最后一次。”
这话说有些不甚明了,但墨安安听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往后,他不会任由人算计她,伤害她了。
他心里有她,她知道,但这一次呢?
难道就这么算了?
“这次我可吓惨了,爷查到是谁了吗?”
吓惨?
付诚可是什么都说了。
不过尤司然却什么也没说,他等着她主动的那一天。
现在,他觉得他没资格质问她,也不愿意质问她。
对上尤司然漆黑的眸子,墨安安一点也没心虚,再次道:“爷可是查到了什么,只是不方便与我说?”
尤司然摇摇头,“没有不方便,只是她到底是爷的王妃。”
对着墨安安逐渐变化的眼神,解释道:
“不是爷想庇护她,而是爷的人得到的也只是蛛丝马迹,至于确凿的证据,已经被人抹去了。那些追杀你的黑衣人,全死了。”
“好吧,谁叫我命不好呢。”
话是这样说,墨安安也明白,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尤司然也不可能休妻,更不可能杀了王妃。
毕竟,那不仅是他的妻子,还是他儿子的母亲。
虽然明白,但脸上却没了笑模样。
尤司然也十分内疚,这不是王妃第一次对她出手了。
以前。
以前,他在一旁看着,看着她被下绝育药,看着她被算计。故意在新婚后不久,又娶了葛雪进门,由着王妃将葛雪的院子放在她隔壁。
剜她的心。
甚至,连府里的下人都敢作践她,让她落得要靠嫁妆度日的田地。
瞧瞧他从前都干了些什么?
“委屈你了。”
眼眶有些红,他的为难她知道,况且,以前受罪的也不是她。
算了,只要以后好好的,这次,她可以不计较。
墨安安觉得自己的底线越来越低了。
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说了!
那王妃,又不真是他老婆,尤斯仪也不是真是他儿子。
为了这么两个人,他却要委屈她,也只能委屈她!
她还不能怪他!
啧啧,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圣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