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高峻山的五万大军已经接近大宁河,正在山路中扎营,连营十数里。
中军大帐内,高峻山居中而坐,与众文武分析川东局势。
据探马来报,四川巡抚邵捷春派出副总兵张令驻守在黄泥洼,其目的很明显,那就是阻止义军西渡大宁河。
马元利提醒高峻山:“秦王,张令可是蜀中名将,虽然七十高龄,还能开得五石弓,有万夫不当之勇,赛过三国老黄忠。”
“有这么厉害?”高峻山似有不信。
王尚礼也道:“崇祯七年,我们跟随敬帅(张献忠)征战四川,就是这个张令阻拦我们。这个老家伙当年与四川总兵张尔奇在员山与我们开战,他脸部被我弓箭手射了三箭还不退却,继续与我厮杀。这个老家伙一人杀了我义军兄弟上百人。”
高峻山问孙可望:“张令此人什么来头?”
孙可望原是侦探队的头领,庄有福战死之后,高峻山才把他调在自己身边的,所以孙可望对明廷的一些将领还是有所了解的。
他回禀道:“回秦王,张令曾跟随土司叛军首领奢崇明反叛朝廷,攻占过CD城,后来他又抓拿奢崇明的丞相何若海投降朝廷。愤怒的奢崇明将他一家老小全部杀死,夷平了他家的祖坟。从此,他对朝廷忠心耿耿。”
高峻山讪笑道:“一反骨的老家伙而已,何足惧之?看我阵前如何收他老命!来,我们先商议该怎么打好入川的第一战!”
田文居道:“张令有五千人马,且半数是新兵。驻扎在黄泥洼,黄泥洼乃我进兵之要冲,但是地势低矮,并不适宜驻军。”
王尚礼笑道:“看来这个老家伙并不是很懂兵法。”
高峻山道:“他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要小瞧了这个老家伙。”
田文居建议:“张令也是刚到黄泥洼不久,我们要趁其立足未稳,给予迅速歼灭。”
高峻山赞同:“公仁所言极是。我命令:白文选、马元利左右包抄黄泥洼,张化龙、王尚礼、王自奇保护老营,窦名望、李定国、刘文秀、马金、李虎、李德容随我出击黄泥洼!”
命令一下达,各部就开始行动起来,这第一战没有动用热兵器,是高峻山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对付区区五千人,高峻山出动二万雄兵就足够了。
经过二个时辰的急行军,高峻山的大军就把黄泥洼围上了。
……
却说副总兵张令匆匆到了黄泥洼安营,他对高峻山这等流贼甚是轻视,没有注重防御,更没有派出探马四处打探,而且选择安营扎寨之地处于低洼,犯了兵家之大忌。
他原本是接到杨嗣昌的将令守夔门的,巡抚大人邵捷春却违背杨嗣昌的命令,把原本集中在夔门的兵力又分散出去守关隘,这种朝令夕改的将令,使他心情极为不佳,加上他轻敌思想严重,到了黄泥洼,地形也不看,就下令安营扎寨,他的部下都能看出张令是在应付上司,所以个个效仿,能偷懒则偷懒,所修筑的木栅栏寨墙没有根基,略施外力,一推即垮。
当高峻山的人马从东、南、北三个方向杀过来的时候,他的营寨当即被冲垮,张令刚反应过来时,高峻山率领窦名望、李定国、刘文秀、李德容已经冲杀到他的中军帐前,他自恃能开得五石弓,不把高峻山放在眼里,拈弓搭箭欲把高峻山射下马来。
高峻山哪容你放肆,举起中微子能动手枪,只见一道蓝光,就送这老家伙上了西天。
张令一死,其人马大都做了俘虏,只有少数残兵逃去大昌县城。
消灭了张令之后,田文居向高峻山建议:“秦王,下一步我们要着手攻打大昌城。只有攻破大昌城,才能顺利进攻夔州。”
高峻山收拢人马,就地休整了半日,起兵向大宁河进发。
要强渡大宁河,就必须先通过大宁河的支流巴雾河,而想要顺利渡过巴雾河,就必须清除巴雾河边土地岭上杨嗣昌的守军。
据探马来报,防守土地岭的是楚将张应元和汪之凤的八千人马。张献忠的旧部与楚军有过多次交战的经历,很熟悉张应元、汪之凤的用兵之法,高峻山决定派马元利、张化龙、王尚礼三将出马,自己作为他们的后援。
高峻山把三位战将请到大帐,向他们下达任务之后,告诉他们:“张应元、汪之凤虽然有八千人马,但有五千是新近招募的。而土地岭一带地势狭窄,人马再多也施展不开,你三人可两队左右强攻,一对待机行事。”
四月二十五日清晨,张化龙率领六千人马突然出现在土地岭的东边,守土地岭的楚军将领张应元和汪云凤得到禀报之后,立刻商议应敌之策。
张应元分析,高峻山前来进攻土地岭,其目的是为了偷渡巴雾河,一旦高峻山夺下了巴雾河的渡口,土地岭不但失去了其重要性,而且自己的后路也将被截断。
根据张应元的估计,他们决定派出副将罗文垣和参将胡汝高率领一千精兵和一千新兵固守渡口,由主将张应元率领一千精兵和两千新兵守土地岭,居中指挥,而由江云凤率领一千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