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山赶紧劝住老太太:“大娘消消气,年轻人不懂事,还需要慢慢地教,着急不得。”
老太太絮絮叨叨地向高峻山诉起苦来:“咳,这个不长进的孙子,叫他等个齐大夫都等不来,他媳妇在家里生孩子,已经在床上嗷嗷叫了两天,他爹又不在家,上汝阳去办事了。我们老李家三代单传,这不,还不到二十岁就给他说了个媳妇,现在倒好,媳妇生孩子疼的叫翻了天,他没事人一个,等个齐大夫也等不来,真急人呀!”
年轻人还犟嘴:“就是等不来嘛!我刚才听村里的人说,外面来了好多强盗,恐怕齐大夫已经被强盗抓去了。”
老太太更是急了一手指着大孙子对高峻山道:“你看看!你看看!叫她去等齐大夫,他不去村头上等,躲在门后面,人家齐大夫能来嘛?”
高峻山安慰老太太道:“大娘,您别急,急坏了身子就不好了。我媳妇也是才生了孩子的,两个接生婆还没走,就在村口,我可以请她们来给你孙媳妇接生。”
老太太好像找到救星了,她高兴地道:“那感情好呀!快请她们来吧!”
年轻人道:“奶奶,咱们又不认识他们,怎么能麻烦人家呢!”
“不麻烦!不麻烦!”高峻山连连说道,然后就对张从道,“张从,你去把给二夫人和三夫人接生的接生婆请来,这里有个人需要她们,快去快回!”
张从转身走了之后,老太太热情地说道:“三位客官请到屋里来坐坐吧!”
“好,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就去大娘家坐一坐。”
主人热情地领着三位贵客进了院子,这家人的确是个大户,院子套着院子,光厢房就有五十多间,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草,漂亮至极。
穿过前院,便是客厅,老太太叫下人准备茶水,自己坐在东边的太师椅上,摆手请高峻山等几位落座。
高峻山和韩雨烟两夫妇坐在了西边的两张凳子上,孙可望立在他俩的身后。
“这位大兄弟,你也坐呀!”老太太热情地招呼道。
“大娘,我站惯了。”
高峻山道:“大娘,你就别理他,年轻人站一会儿没问题。”
老太太表面上点头,心里却说道,你也大不了多少呀。
此时,里屋产妇的疼叫声传了过来,韩雨烟站起身道:“大娘,我进去看看你孙媳妇,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老太太点头道:“去吧去吧,她正想有个人陪她说说话。”
韩雨烟看了一眼高峻山,高峻山微微点了点头,韩雨烟便进了里屋。
老太太对高峻山夸奖道:“夫人生的真水灵!”
高峻山笑道:“承蒙大娘夸奖!”
“这不是夸奖,这是事实。”
“大娘,今年收成还好吧?”高峻山问。
“好,好得很咧!”老太太乐呵呵地两眼笑成一条缝,“咱们息县‘年年麦香涌,岁岁稻花香’,既可以种麦子,又可以种水稻。这位客官,不是俺大娘吹牛皮呀,咱们这里是‘有钱难买息县坡,一半米饭,一半馍’,没有人吃不饱肚子的。”
“哈哈哈……,”高峻山笑了,“大娘,您说话还挺有文采呀!”
老太太道:“不是大娘有文采,是咱们这儿人人都这么说。我告诉你呀!”老太太把声调放低了许多,“我这个孙媳妇呀,也长得水俊咧,她是图我们家有饱饭吃才肯嫁给我孙子的,她们家呀,就一个字,‘穷’!穷得一家人一顿才吃得上一顿饭。”
高峻山正和老太太聊得欢,张从把两个接生婆领来了,老太太欢天喜地地把她们带进了里屋。
高峻山悄悄地问张从:“行之,这一路有没有见到老百姓?”
张从摇头:“还是家家门户紧闭。”
高峻山对张从和孙可望道:“你们都辛苦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于是,三人便坐在客厅默默地喝茶,等待着产妇生产。
一盏茶的功夫,就听见里屋婴儿的哭啼声,而且是两个婴儿在哭啼。
不一会儿,老太太乐颠颠地出来了,脸上笑开了花,道:“生了!生了!”
高峻山问:“是姑娘还是小子?”
“生了两个大胖小子!”
“恭喜大娘!贺喜大娘!大娘您做了曾奶奶啦!”高峻山也是开心地笑。
老太太拿了个红包递给高峻山:“这位客官,多亏了你带来的接生婆,救了我们一家,若不是你们及时来到,我孙媳妇可能就没命了。我们都没想到她怀的是双胞胎,再拖半天,大小都保不住呀!你可真是我们老李家的救星呀!”
高峻山把红包推回给老太太:“大娘您可别这么说,这个红包我不能要,我们这些人就是为了让老百姓幸福、快乐地活着,才东奔西跑的,看到你高兴,我们的心里更高兴呀!”
老太太不高兴了:“红包一定要收下,这是咱们这里的规矩。收下红包,幸福安康!”
“好好!大娘,我收下。”高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