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特战队员的夜宴也开始了,大米粥,肉包子,酒量好的可以喝二两,酒量差的,自觉喝椰汁热饮。至于下酒菜嘛,也就是香肠、午餐肉罐头。
两个被救的青年是一对达斡尔族兄弟,德有志,德有力。他们家居嫩江西岸的纳门沁,主要以渔猎为生,22岁的哥哥德有志已经成家,17岁的弟弟德有力随哥嫂一起生活。兄弟俩出猎不幸遇见狼群,他们把坐骑放归,期望唤来同族兄弟前来救援。在归少赶来之前,他们已经被困在树上一天一宿了,又冷又饿,土枪中的子弹早就打光了,仅靠一点强烈的求生意志支撑到现在。
特战队员的到来犹如神兵天降,世代渔猎的达斡尔族兄弟对这一方土地了如指掌,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强悍的队伍,徒手肉搏狼群更是闻所未闻,今天可是一个好日子,捡了一条小命,开了大眼界。
达斡尔族人据传是古代契丹族的后裔,素有勇猛善战之称。以前,达斡尔人分布于外兴安岭以南精奇里江(今俄罗斯境内吉雅河)河谷与东起牛满江(今俄罗斯境内布列亚河),西至石勒喀河的黑龙江北岸河谷地带。17世纪中叶由于沙俄殖民者入侵黑龙江流域,江北达斡尔、鄂伦春、鄂温克等族人民受到野蛮的掠夺与屠杀,被迫内迁。达斡尔族多数迁至嫩江流域,归少知道,齐齐哈尔的西北方,嫩江西岸的沿江地区分布着许多达斡尔族的大小村落,有梅里斯,齐齐哈,纳门沁,雅尔赛,哈拉,卧牛吐,莽格吐等等。
达斡尔族人朴实豪爽,讲感情重义气,对于特战队员的救命之恩,他们会铭记于心,并视他们为自己的生死兄弟,除了媳妇归自己以外,其他的都可以与生死兄弟共享。
达斡尔族人好酒,尤其是在外狩猎的人,常年累月与饥寒相伴,应该说是嗜酒如命。德氏兄弟在族群里属于出类拔萃的猎人,自然不缺酒喝,不过,他们喝的多数是自家酿的酒,估计应该与现代的小烧类似。今晚他们品尝到正宗的北大仓白酒,醇香浓郁,回味绵长。哥俩挨个给特战队员敬酒,以此表达感激之情。
归少今晚更是唠叨不停,屡赞美酒,什么是居家旅行,宴请宾朋之佳品,男喝壮阳,女用滋阴,什么喝了解忧,饮毕忘愁。一连串那个时代的广告语,都让归少用在忽悠德氏兄弟喝酒上了,毕竟他们二位刚刚受过惊吓,要想摆脱因此造成的人生阴影,估计没有什么良药比得上烈酒了。
北大仓酒还有一个特点,不管怎样喝,就是不上头,而腿肚子却酸软很多,再多饮些,那种晕糊糊的感觉就来了。此时继续喝也好,倒头就睡也罢都在佳境。
拖着烂醉如泥的德氏兄弟进了越野单人帐篷,用厚厚的皮袄把他们上下捂个通透,看一下时间,归少吩咐大家抓紧时间休息,装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严酷挑战。
一时间,喧哗的营地寂静无声,只有不知疲惫的北风仍然呼呼刮个不停。归少很满意特战队的令行禁止,它已经具备正规部队的雏形了。
踏着吱吱作响的雪地,借着微弱的月光,归少巡视着营地周围的布置,他特地在距营地最远的几处柴堆旁边转悠几圈,给那里添上几根巨木,希望这些柴堆到时候能够燃烧得更久一些。这些柴堆分布在营地的四周,大约有一百五十米的距离,如果它们都燃烧起来,它们与营地之间广阔的区域内所有的野兽将会难以隐身,只能成为特战队员的活靶子。
方法虽然漂亮,但是执行此项措施却有些难处,难点就在于如何去点燃它。点燃早了,野兽惧火就不会近前;野兽近前了,人就难以逾越野兽群体去点燃它。归少把它们堆放得更大一些,在营地的高处凭归少的眼力勉强可以看见。归少给每个柴堆淋上汽油,拆开一些子弹,把其中的火药小心的撒在上面,为了增加一层保险,他用罐头瓶子装满汽油放在柴堆显眼的位置,这样,不管子弹是击中罐头瓶子还是打上火药堆,都比较容易引燃淋上汽油的柴堆了。
大事已毕,归少悠哉悠哉的晃悠着回营地“我逍遥,我自在”,这应该是他心中有底的招牌动作,瞧他那得瑟样,就差哼个小曲了,这样的形象就跟街里晃悠的二混子没有什么区别了。好在,二少爷与二混子的区别有如天壤,再说了,归少何时惧怕过别人对他说什么吗。不管是在哪个时代,他只想活给自己看,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他才不想二的活给别人的眼睛看,满足别人的嘴巴说,人家又不付给他费用,他何必那么照顾别人的感官呢。
杨晶然,我们的大姑娘,自始至终她都在注视着归少的一举一动,她初衷的本职是卫护,现在能够跟随,她已经很满意了;开始她是好奇,一旦好奇的事情成为家常便饭了,好奇就转化为关注直至崇拜。大姑娘面相英美,眼神清澈如锥,一般人难以跟她对视。而这种眼神一旦对上归少,就有如坚冰顿化春水,滔滔如……连绵不绝。
踩着秧歌步回来的归少头也不抬,自言自语道:“该睡觉了还望风,都奔波一天了,不知道累吗?”
凭借归少的感知能力,那么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里面包含着什么,他怎么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