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要是能天天这么吃就好了。”大昌一边吃一边感慨。
那洪飞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说:“想的真美,一顿饭一个月工资,谁家能吃起啊,还天天吃。”
张兴明给小那同学夹了块排骨,说:“用不上,哪有那么多,菜和肉都剩那些呢,这顿也就二十多块钱,三十不到,咱们这不说天天吃,一个礼拜吃一顿还是有不少家能行。”
小不点撇了撇嘴,叹了口气,说:“一个礼拜?俺家一个月都吃不上一回,你们说那钱咋就那么难挣呢?俺家我爹和我妈挺勤快的啊,起早爬黑的,累的够呛也挣不来。”
张兴明问:“你哥呢?现在嘎哈?”
小不点的哥哥小学也是张兴明班上的同学,岁数比张兴明他们要大一些,初中没念,回家干活去了。
小不点说:“干活呗,在矿建那边干零活呢,一个月也能有几十块钱。”他说的干零活是指卸车,沙呀,砖,铁锭,煤,焦炭,这些东西都是成车皮运进来的,需要人工卸车。
这活没有固定的岗位和工资,就是有活就干,没活就闲着,按吨数挣钱。
这时候装卸水泥一吨两块钱,沙一吨一块,红砖是一分钱一块,反正装卸可以说是这时候最累也最不挣钱的工作了,可即使是这样的工作,也得抢,得有关系才能干上。
重工业地区的短板在这一刻显得尤其严重,除了厂子,人们找不到挣钱的路子。
因为没有外来人口,商业上全靠本地消费支撑,市里还好些,人口基数大。
南坟这边因为是矿区,人口分散,除了基本生活需求,商业上一片空白。
2006年的时候,郭堡小学都撤销了,人口外流的相当严重,因为挣不到钱。
……
“二明你想啥呢?吃个饭都能走神,你也是没谁了。”凌云伸手拍了张兴明一下。
那洪飞白了他一眼,给张兴明夹了一块排骨,说:“他一天管的事多,像你们哪,除了吃就是玩。”
凌云瞪大了眼睛,看了看两个人,又看了看大昌几个,说:“这啥情况啊?这是有事啊这是。”
张兴明看了他一眼,说:“平时老实巴交的,内心这么复杂,凌云你阴暗了呀。”
宝秋慢生慢语的在旁边说:“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住你嘴啊?还能行不?”
大昌从饭碗里抬起头,左右看了看,说:“你们说啥呢?听不懂呢?”
凌云说:“哎呀,吃你的排骨,哪都有你。”
大昌翻了个白眼,一边咬骨头一边含糊的说:“你现在变了,现在太欠了,像女生似的。”
凌云伸手打了他一下。
要说凌云有些语气动作是很女性化,不过他家他有几个姐姐,就他一个男孩,也怪不得他。
他可是班里唯一一个玩嘎了哈能赢女生的人,全是他几个姐姐从小训练出来的。
……
嘻嘻哈哈边说边吃,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吃完饭大家一起动手收拾,女生刷碗,男生进屋写作业。
写了没一会,那洪飞和小不点也进屋来,拿出书本和大家挤在一起写作业。
六七个人挤在一起,就显得地方有点小了,亚杰说:“这要地方大点儿就好了。”
张兴明说:“嗯,过几天我找人弄一下,把那屋改成书房,到时候是玩儿还是学习就都够了。”
那洪飞问:“咋改呀?”
张兴明说:“把床搬这屋,那屋摆沙发和桌椅,把厕所和厨房拆了重弄,安个热水器。”
小不点惊喜的说:“那就能在家洗澡了呗?”
张兴明说:“夏天可以,冬天还是有点冷。得看暖气能不能跟上,暖气不行怕得感冒。”
小不点说:“夏天也行啊,想洗澡就洗,不用掐点不用赶时间,多好。再说冬天又不是肯定不能洗。”
张兴明说:“行,安好了你随时来洗,小飞有这屋钥匙。”
正说着,电话响起来,几个人都很有兴趣的看过去。
张兴明走过去接起电话:“喂,哪位?”
电话里响起郭振邦的声音:“系我。”
他的声音疲惫中带着一点兴奋:“研究所注册好了,主要人员已经到这边,设备采购安装也差不多了,二明,那台车什么时候到?”
张兴明看了看日期,问:“我要的其他东西呢?”
郭振邦说:“定了,但是有问题。现在国际上高端精密机械和仪器都有监管合同,有身份证的,要定期检查维护,如果发现违约后果相当严重,会进黑名单的。”
张兴明皱了皱眉头,上一世他没有接触过这一块,还真不知道这些事,想了想,压低声音说:“货的交付地写的哪里?”
郭振邦说:“香港啦,还有哪里?”
张兴明说:“定了香港就留在香港好了,另外再买,交付地写日本。你去日本想办法租或者买个小机械厂,然后用这个厂子的名义定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