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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日子,离初中开学还有十多天时间,张兴明就计划着回去了。他还要去一次香岗。
和郭永红交待了一下,小姑娘眼泪巴巴的,有点不舍,她就像做了一个梦,很怕梦突然间醒过来。
让柳干事等在院子里,张兴明拉着郭永红坐上车,带着几个安保,三辆车再次驶向永穿。
中午刚过,车子进入永穿老城,这时候永穿还是个小县城,出了城墙根就没几户人家了,全是稻田,车子从稻田里穿过,七拐八扭的来到东边山脚,从农田与几间农舍间穿过去,爬上一个小山坡,顺着土路转了半天,到达巴渝财贸校门口,就是一片土坝子,破败的大门生满了锈。
学校是建在山坡上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平地,简单的几幢五层筒子楼,楼间坡上全是石块铺的梯步,梯步顺山而上,转来转去的,连接着几处灰墙黑瓦的老房子,这就是八十年代的财贸校了。
郭永红的父母现在就住在学校里,是筒子楼坡下的两排平房,房子倒是新建的,就是单元有点小,一家有十几二十个平方的样子,还要分卧室和厨房。
郭永红拉着张兴明,安保员跟在两个人身后,踩着土坡爬上去,七扭八拐的,来到房子这里,这里总算能见到一点水泥地面了。
这时候还没开学,远远的就看见郭永红的妈妈抱着她弟弟站在屋子前面和邻居说话,她嗓门很大,远远就能听见。郭永红的弟弟趴在妈妈怀里,很快就看到了姐姐,喊着:“姐姐,姐姐。”挣扎着要从妈妈身上下来,这时候他已经四岁了,可以到处跑了。
郭永红的妈妈回头看过来,看到郭永红就快步迎了过来,嘴里问:“永红,你跑哪里去老?你老汉儿回仙农说你跟到别个坐车走老,说到这里来也没有来,你老汉都去报警了啊。”
郭永红的爸爸这时也从屋里探出头来看,胡子拉碴的,他是川大毕业生,但是性子极其内向,不言不语的,总是一副邋遢的样子,他的同学都是大大小小的领导了,他还只是一个教师。这样子一直到退休。
看到郭永红拉着张兴明走过来,郭爸爸进屋套了件衣服,出门急匆匆的从房子那边上了坡,向学校里面快步走了去。
到了近前,郭永红松开张兴明的手,上去抱起弟弟,从兜里掏出奶糖来给弟弟吃,和郭妈说:“我去巴渝老,在解放碑和沙坪那边耍了几天,啷么了嘛?”
郭妈看着儿子吃奶糖,说:“你胆子到是大哟,不声不响的,你哪里有钱出去耍嘛?和哪个?”抬眼看向张兴明,安保没跟过来,就站在房子头上那块抽烟,盯着这边。
弟弟扒着郭永红的胳膊伸手到她兜里去掏,郭永红护着怕他摔下来,说:“豆和他塞,张兴明,他送我回来的。”郭妈伸手接过弟弟:“他是哪个嘛?”转头看向张兴明问:“你是哪个?”
张兴明看着小时候的郭其勇,说:“我是张兴明,嬢嬢你好。不好意思,那天走的晚了,没过来打声招呼,反正想到没几天就回来了嘛,真是对不住。”
两三句话时间,那边郭爸领着二个穿警服的快步走了过来,边走还边指向这里。
另一边安保员也快步靠了过来。
警察先一步走到近前,伸手就抓向张兴明前襟,被靠过来的安保员挡住,另一个警察掏出副手拷来,说:“啷个?几个混混要袭警唆。”
郭爸紧跟着过来,说:“你们是哪个?把我女儿弄到哪里去了?”谁说老实人不发火,这发起火来也挺厉害的。
张兴明看了一眼警察,对郭爸说:“叔叔你莫生气,走时候忘了说了,这不是回来了嘛。”
郭爸看了看郭永红,现在小姑娘全身上下全是当下不常见的衣服,也就是卖的比较贵的,一般老百姓根本买不起的那种,把小姑娘一下衬托的升了好几个档次。
如果说那天刚见的时候这还是一个土气的农村娃的话,经过这十几天的改变,已经基本是城里小公举了。
这几天无论是用的东西买的东西,还是接触的人,让小姑娘从内心到外表都有了巨大的转变,最明显的就是原来比较内向的性格现在已经开朗多了,笑容多了,话也多了,开始有了自信。
郭爸问:“切哪里了嘛?又是衣服又是鞋子,花了好多钱嘛?”
郭永红掏出手绢来给弟弟抹了抹嘴,说:“切了巴渝老,切了解放碑,我还见咯肖市长,还有好多当官嘞。”
郭爸说:“你见肖市长,哪个肖市长嘛?你晓得哪个当官,还好多,不好好在家,声也不响就各人跑出切。这些个是哪个?从哪里认识的?莫名其妙就敢跟到人家走了。”
郭永红就有点得意,说:“豆是咱们巴渝的肖市长,我还和他一起吃了饭的,他还叫我幺儿嘞。”
两个警察在一边小声嘀咕,那个老警察脸色很不好,眼睛不停在几个安保身上瞄来瞄去,张兴明朝他招招手,说:“行了,你们也别在那自己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