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哪里人,怎么会被水冲到此处?”老头温和地问。
“我是恒城人,请问老伯这是哪里,离恒城远吗?”林清研边问边小心翼翼试着动了动受伤的手臂。
“这是柳城,离恒城不算远,但也不近,姑娘怎么会被水冲到此处?”老头问。
柳城在哪,林清研是一点概念都没有,自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大部份时间都是呆在恒城,外面的地方很少去,唯一去的远的地方,就是上次和秦子青,白雨婷去的寺庙,安逸的日子过多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好废,变得像个井底蛙一样,只守着自己的那边小天地,这些以前没有注意的事,现在是身有体会。
“有些事一言难尽,”林清研苦笑,用着没有受伤的左手撑地,慢慢挪动身体向后面的墙壁靠去。
明白林清研不想说,老头也不在问,只是微转了头看向身边的小孙子。
小男孩感觉到爷爷的视线,目光忙迎了上去。
老头抬手轻柔地揉了一下他的脑袋,然后视线转火堆旁的瓦罐。
男孩立马会意站了起来,小跑步到了一个墙角,蹲下去在墙角处取了一个小碗,又小跑步到火堆边,把小碗放好在地上,用衣袖隔着抱起瓦罐,把罐里浓黑的药汁小心翼翼地倒进碗里。
林清研此时正靠着墙壁,看着小男孩做的一举一动,见他做这事麻利,像是做惯了的样子,明明看着不像个容易害羞的男孩,为什么总是避着她的眼光,她有那么吓人吗,想到这里,她不由不解地抬起左手轻轻摸了摸脸。她记得韩景轩给自己易的容很普通,没有吓人之处呀。
林清研在水里泡得久,脸上的易容的东西也只是最普通的东西,早就被水冲得干干净净,恢复本来的面貌,她自是不自知,小男孩见她长得好看,救她回来时,因为人小力气小,只能半背半拖,手有一次无意碰到她的胸脯,小男孩虽不好意思,但是林清研毕竟昏迷着,他也就不想其他,林清研现在清醒了,双眼大而明亮,嵌在白晰的脸上,明显比他想像中的好看,可是想到之前他的不小心之处,他见林清研向他看来,总是忍不住有些小小的心虚。
男孩把装有药的碗端给老头后,走回火边,抱起瓦罐向刚才拿碗的墙角走去,墙角旁边有一只木桶,拿了另一只碗从木桶里舀了水,装进瓦罐,在走回火边把它放在原来的位置。
林清研见老头把药喝完,男孩接了碗后又向墙角走去,不由对着老头问道:“老伯,你喝的什么药?”
老头抬眼看了一眼林清研,目光又移向自己的脚上,伤感道:“这是治我这伤脚的药,”停顿了几秒,又小声喃喃道:“这脚估计是废了。”
老头说话的同时,男孩已经回到他身旁坐下,双眼无助地看了一眼老爷,轻唤了一声爷爷。
老头没有说话,只是复用伸用抚了抚男孩的发顶。
这是林清研第一次听到男孩的声音,声音青涩稚嫩,但又多了一份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林清研不由又向男孩看去。
男孩似没有注意到林清研的视线,只是双眼认真地盯着火堆,想着自己的心事。
“老伯,你的腿怎么受的伤,你们是柳城这里的人吗?”林清研问着再次认真地环顾了一下这个破旧的屋子。
老头看着自己的伤腿沉默了半晌,林清研的问话似是触到了他的伤心事一般,只见他的脸色微微变得有些发白,温和的双眼微红并已经有了些泪意,整个人充满了颓废的气息。
感觉到老头的情绪变化,男孩有些不安地看了抬眼向老头看去,并伸手拉起老头的一只手,放进自己怀里,似是安抚。
没想到自己的问话会让老头那么伤感,林清研有些无措,急忙道歉:“老伯,对不起,我不是成心的,如果我哪里……”
没等林清研道歉的话说完,老头出口打断道:“姑娘,这不关你的事,你不用道歉,我只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才会这样,一会就会好的。”
老头已经这样的说了,林清研也不好再说什么,可是此时也不敢贸然地东问西问。
林清研不问了,但老头还是缓缓回道:“我们是柳城人,虽然是柳城这里的人,可是也无家可归。”
刚刚才下决心不要东问西问,可是老头的这话,让林清研很是疑惑,半晌,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你们既然是这里的人,怎么会无家可归呢,那你们以前是住在哪里?”现住的地方破破烂烂,想来也只是他们暂时的落脚处。
“每人都有自己不想提的事,就像姑娘先前那样,”老头缓缓道:“我们的事与姑娘本无关系,你也不必太在意,救你也只是凑巧,我们祖孙也不需要你什么报答,等明天天亮了,你还是早点回家吧,刚才看你动作,想来你手臂受伤,受伤还是早治早好,你还年轻,落了后遗症对你以后也不好。”
一番话说下来,林清研不由心头发热,喉咙堵塞,在现代她是孤儿,什么事情都只能依靠自己,所以性格清冷慢热,只有对长时间接触的人,了解了对方,才会慢慢打开心房,来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