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酒壶,美美地抿了一口,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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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海国,淮海城,皇宫御书房。
甘伏蛟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在他的身前,站着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紫髯碧眼,目光如同利剑一般,顾视间直似能穿透人心。
淮海黎帝吴历劫死死盯着甘伏蛟的后背,冷声道:“你有什么意见么?”
甘伏蛟不敢抬头,将头埋在地上,哪还有半点威震天下的气势?闷声道:“末将不敢有意见,末将只是觉得,这两万皇城守军虽来自凯国,但他们已心服末将,才随末将投靠我国,末将愿以人头担保,他们绝不可能背叛,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吴历劫冷笑一声,哼道:“这还不算有意见?甘伏蛟!你想违抗命令么!”
甘伏蛟浑身抖了一抖,抬起头来,看着吴历劫的双眼,甘伏蛟眼中透出一丝无奈,闷声道:“末将不敢。”
吴历劫点点头,语气变得温和起来,道:“甘将军,朕并不是对你有意见,要除了你麾下的兵士,这两万凯国军虽投奔我国,可毕竟他们的根还在凯国,而且姬云飞和杨承祖都还在人世,这两人若振臂一呼,这两万士兵只怕立马会倒戈。你信任他们,朕却不能冒这个险。”
甘伏蛟不再说话,又埋下了头。
吴历劫大袖一甩,背在身后,叹道:“朕允许你将他们的尸身厚葬,也不枉他们追随你一场。”言讫,大步而去,只留了甘伏蛟一个人跪在御书房内。
半晌后,甘伏蛟抬起头来,眼中已是泪光点点,他爬起身,擦去脸上的泪痕,走出御书房,抬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眼中的冷意森然,如寒冰一般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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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旭日城,镇北将军府。
关山海瞪大一双眼睛,歪着小头,看着面前抱在一起,哭成泪人的两兄弟,拉了拉父亲关潼的衣襟,奶声奶气地问道:“父亲,这两位叔叔为什么这么伤心啊?是不是有坏人欺负他们?”
关潼伸出一只满是老茧的大手,慈爱地摸了摸幼子的脑袋,温声道:“两位叔叔只是太久没见了。”
关山海的眼中满是疑惑,不解道:“那两位叔叔应该开心才是,为什么要哭呢?孩儿每次哭的时候,都是嘉哥在欺负我。”
关潼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你们那是小孩子打闹,和他们不一样的。”
关山海竟是极为聪明,瞬间便发现了父亲言语中的漏洞,细声道:“父亲说他们不一样,那就真的有人欺负他们了,肯定是很坏很坏的人,他们哭的比孩儿伤心多了。”小头一歪,双目中透出明显与年纪不符的怜悯,哀求道:“父亲,你帮助两位叔叔教训欺负他们的坏人好不好?”
关潼微微一愕,没想到年仅四岁的幼子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心头一暖,牵住关山海的小手,沉声道:“山儿放心,我自然不会放过那些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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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沼,万蛇窟。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看了看黝黑的洞府,咬咬牙,不顾两侧蛇妖们审视的目光,大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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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琼国,一座无名的小山上。
一名身披黑色披风的青年,伸手接住天空飘来的雪花,眼睛望着西方,想起在西方有一个巨大的庭院,父亲曾带着年幼的自己在雪中漫步,嬉戏玩耍。呆立半晌,两行清泪悄无声息地划过他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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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国,一汪无名寒潭旁。
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年正在盘腿打坐,突然,一片雪花被寒风携裹,飘落在了少年裸露的项背上。
少年缓缓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