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牛人收起了眼中的轻蔑之色,一抬手止住身后的嬉笑之声,脸色变的凝重起来,沉声道:“看不出来,你居然已到了如此境界!”
杨承德将长枪往身后轻轻一摆,左手伸出,指向蛮牛人,食指轻轻勾了一勾,轻笑道:“过来。”
蛮牛人狂叫一声,迈开大步,一拳砸向了杨承德,这一拳已极为高明,虽携排山倒海之力,却竟未带起一丝风声。杨承德长枪斜举,双目中精光一闪,将长枪往身前一挡,以枪柄准准地挡住了蛮牛人的拳头。
蛮牛人一拳击中枪杆,心下大骇,大力再出,拳中所蕴含的真力有如泥牛入海,只感觉自己这一拳如同击在了泰山山脚最硬的山岩上,山体自是毫发无损,而拳头竟已隐隐生痛!
借这一拳之力,蛮牛人向后跃起。落地之后,右手虚握,嘴中“呼嗬”两声,只见金光一闪,蛮牛人手中凭空就出现了一把金灿灿的大斧头!
蛮牛人双手握住斧柄,大力抡开,以自身为轴心,斧柄为杆,就此转了起来。转速越来越快,带起巨大的旋风,飞沙走石间,杨府大院已是昏天暗地。就在旋风转到最急处时,竟将蛮牛人旋到了空中!一人一斧如同不停旋转的陀螺般,浩浩荡荡地攻向了杨承德。
杨承德将长枪插入地面,身形一弹而起,双足猛地勾住了枪柄,以枪杆为轴,自身为杆,竟是有样学样,跟着蛮牛人一起转了起来。他旋转的方向正与蛮牛人相反,在旋转到最猛烈时,双足在枪柄上一点,身形再度拔高。而此时,蛮牛人斧刃已至,却仅仅将枪杆一分为二,蛮牛人抬头望时,眼前一暗,惊讶地看到杨承德正在自己头顶不停旋转。
杨承德出手的时机掐得恰到好处!他处在旋风的中心逆向旋转,将蛮牛人的旋转之力逐渐消除,旋风瞬间慢了下来。而在一慢之间,杨承祖身形急速下坠,双掌齐出,犹如泰山压顶般,正对蛮牛人的天灵盖!
蛮牛人来不及换招,见双掌离自己不过寸许,只来得及将头用力侧过。杨承德这一掌,只狠狠地击中了蛮牛人的左肩。一击之下,杨承德借反冲之力,再度高高跃起。
蛮牛人左肩受创,左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斧柄,旋风之势立消,身形停了下来。左手虽伤,右手却大力抡动巨斧,将斧刃向地面用力一砸,斧刃竟插入地面尺许!蛮牛人右手在斧柄上用力一撑,顿时头下脚上,双腿闪电般踢向了杨承德的胸口。
杨承德双手交叉于胸前,将真气贯于双臂之上,架住了蛮牛人的双脚,借这一架之力,在空中几个翻滚,轻飘飘地落地。
落地后,杨承德双手虚抓一记,断成两节的木枪唆地一声,飞回了杨承德的手中。双手各握一节,断口相接,反向一扭,只见断口处绿光一闪而没,竟合成了一柄完好如初的两枪!若细细去看时,能看到长枪断口处竟无一丝痕迹!
杨承德长枪复原,一抖枪花,奋力攻向了蛮牛人。一人一枪如若蛟龙出海,撼天动地。蛮牛人单手持斧力斗,招架不住,连连败退。
虞子昆带着人围住杨府门口,正看得起劲,眼见蛮牛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呼地一声喊,虞子昆带头拔腿便朝外跑,直跑了二十来步,才停下身来继续观战。
眼见蛮牛人就要退到门口,忽然蛮牛人怒吼一声,右脚抵在门口台阶上,浑身一震,张口一喷,一道金光射向了杨承德。
这一下虽出人意料,但杨承德眼疾手快,长枪瞬间变刺为挑,准准挑在了金光上。
更令人意料不到的是,枪刃接触到金光时,光团突然膨胀,爆炸开来!杨承德一觉不对,便立时撤枪后退,但仍被爆炸波及,整条右臂衣袖尽裂,裂成一条条布条挂在臂上,布条下鲜血淋漓,已然受伤。
蛮牛人一招伤人,却不追击,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物,看也不看,直接丢入口中,咽了下去。双目紧闭,竟一动也不动!
杨承德见状,叫道:“不好!”伸手召回长枪,脚步一点,如离弦之箭,身形疾速前冲,手中长枪直指蛮牛人咽喉刺去。
蛮牛人就在长枪及体前,双目猛然怒睁,浑身金光一闪。长枪刺在咽喉处,发出当地一声响。杨承德在这一刺之后,身形一阵抖动,忽地一口鲜血喷出,后退几步,跌倒在地。竟是杨承德负伤倒退!而枪尖点在蛮牛人的咽喉之处,却连一个红点都未留下!
杨承德这一下竟似伤得极重,驻着木枪,挣扎了几下,才站立起来。刚站起来,哇地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杨承德抬手抹了抹嘴角,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发出的声音中竟带着极大的恐惧!
“你是太岁!你是太岁赤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