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站着一个奇怪的生物,他像人类一样站立着,脖颈上却顶着一只硕大的狗头。”
“是食骨者?”杨胆轻声问道。白如夜微微一笑,答道:“是的,但我之前从未见过食骨者,便以为是什么怪物,要来吃了我们。”
“那食骨者穿了一身赭黄的道袍,显得不伦不类,我大叫了起来,连连推动我母亲,谁知母亲竟一动不动。那食骨者右手伸出一只带毛的食指,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你母亲受了重伤,需要赶紧治疗。’”
“我自然不信他的话,继续大声叫了起来,希望能够引起别人的注意。谁知道旁边的灌木从动了一下,窜出一只金钱豹来。那金钱豹巨大无比,两只发黄的眼睛狠狠地看着我们,嘴角的涎水不停地滴下,我当时吓得两腿发软,一动也不敢动。那食骨者轻叹了一声,揉身上前,只一巴掌,便将那金钱豹拍翻在地。金钱豹爬起来,夹着尾巴便逃,那食骨者速度比金钱豹更快,我都没看到他是怎么动的,就已经拦在了金钱豹的面前,他脸上现出不忍之色,嘴里念道:‘豹兄啊豹兄,我不杀道人立誓不杀生,但今日为了救人,不得不破了誓。我破誓事小,只是要委屈了豹兄的性命。’言毕,便一掌将金钱豹拍死在地,他不知从金钱豹身上取了什么东西下来,直着向我走过来。”
“我见他说话神神叨叨,跟豹子在称兄道弟,更加不相信他,拦在我母亲身前。那食骨者咧嘴一笑,也不见他出手,我身上就被点了两下,然后我就感觉到动弹不得。”
“那不杀道人点了我的穴道之后,将我轻轻拎到了一旁,用两根手指捏住母亲的两颊,将一颗黑乎乎的丹药塞进了我母亲的嘴里,说来也奇怪,他从豹子身上取出来的明明是拳头大小的东西,到我母亲身边时就已经变成了拇指大小的丹药了。母亲服了丹药,一刻钟后就苏醒了过来,不杀道人见我母亲苏醒后,舒了一口气,将我的穴道解开,我这才相信是他救了我母亲,连连向他磕头道谢。”
“母亲还不明所以,我和母亲说了刚才发生的事,那道人说我母亲身上被人下了诅咒,只要离开诅咒位置越远伤害就会越大,他用了金钱豹的胆,解了母亲身上的诅咒。母亲听后,趴在地上拼命向道人磕头,那道人赶忙扶起母亲,母亲却不起身,在道人耳边轻轻说了几句,道人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母亲这才站了起来。”
“母亲走到我旁边,让我向那道人磕头,我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向那道人磕头,那道人凭空变出了一个酒杯,又掏出了一个水囊,倒了点水在酒杯里,将酒杯递给了我。我拿着酒杯不知所措,母亲在旁催促我,让我给师父敬茶,我这才知道原来母亲是求了这道人收我为徒。”
“我将酒杯举过头顶,恭敬道:‘师父在上,弟子白如夜向师父敬茶。’道人脸上露出笑意,接了酒杯,饮了一口,算是完成了拜师仪式。”
“当晚,母亲从金钱豹身上取了肉,煮熟了分给我们吃,我师父倒是酒肉都不忌。吃饱后,师父就走到一边,躺下就呼呼大睡。母亲走到我身边,抱了抱我,要我好好听师父的话,学成武艺,将来为父亲报仇,然后坐在了我身边,轻轻地和我说起了父亲是怎么死的。”
“我之前也问过母亲有关于父亲的事,但她从来不肯告诉我,现在母亲主动地将父亲的故事告诉了我,我当时也没想太多,听着听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杨胆已经大概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轻轻叹了口气,白如夜看到杨胆眼中的惋惜之情,不由得心头一暖,温声道:“我当时要有你这么聪明就好了,只可惜我并没有看到母亲眼中的死意。”
“第二天一大早,我醒了过来,便看见我师父负手而立,神情沉重地看着一个方向,我朝着他视线望过去,就看到母亲吊死在了一棵树上。师父飞身将母亲放了下来,我趴在母亲的尸体上大哭了一场,师父问我知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自尽,我将我们张家的经历说给了师父听,连我杀了张屠夫的事都说了。师父听了后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摸了摸我的头,说我母亲是一个贞烈的奇女子。”
“我和师父一起,将母亲安葬在了这片平地上,我在母亲的坟前又大哭了一场,师父便带着我离开了这里,到了一座险峻的山峰上,山顶上有一个洞穴,师父说这是这座山就叫做不杀山,这个洞就叫不杀洞,师父就是一直在这里修炼的。”
“我在不杀洞住了下来,每天跟着师父学习一些打坐以及吐纳之法,打坐是十分枯燥的,但我想着父母之仇未报,只想学的一身武艺,去替他们报仇。我咬牙坚持着打坐了两年,师父便开始传授我一些道家的心法,并开始传授我轻功‘梯云纵’,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坐真起了作用,这梯云纵我学起来得心应手,进展飞快。师父又传授了我一些入门的招式,但在学习这些招式和心法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开始产生了变化。”
“我脑海中慢慢地忘记了两个舅舅的模样,甚至也记不太清两个舅舅对母亲做了什么。我感到奇怪,便去问师父,师父说道家的心法就是让人放下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