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土北地多山,隔上千里万里的平原,就会出现一片片连绵不绝的山脉。因此,以两大远古安界为中心,罪土北侧的蛮荒北地又被称之为北岭。
正北追星界百万里外,血棘部落所在的那片山脉,以血棘谷为中心,方圆十万里,万兽匍匐。一股源自于灵魂深处的强悍意志几乎在瞬间,就压制了十万里内的所有蛮兽,不论是在战斗还是在休憩的,不论是荒种还是圣兽,尽皆臣服。惟有寥寥数头山脉深处的主宰圣兽才堪堪抵抗。
楚天盘坐在鼎内,仰望着天穹,脸上满是泪水。双眸中的金光早已消失,瞳孔也变得正常。天际也恢复了晴朗,那曾经山岳般大小的一对冰冷眸子,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只有血棘谷内的一片狼藉才证明了这对巨眸确实出现过。
穆黎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抬头望向天空,血腥荆棘已经再次与穆黎心神相通,两条巨大的荆棘枝干也重新恢复过来,将血棘谷两边笼罩。
“没事了!快,快救人!”穆黎对身边的众人道,血棘部落的族人尽皆趴倒在地,那两声惊雷般的兽吼,似是从心底响起,不光震慑了身体,更震撼了灵魂。即使人类的心神没有如蛮兽那般被压制,仍然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恐惧。
不少孩子从地上爬起来就开始哇哇大哭起来,但是此时也没有人顾得上安慰他们,血棘部落几乎有一半人都曾回头看向巨眸,现在仍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黎老,情况怎么样了?”穆远问道,他把自己的儿子穆方背在背上,来到穆黎的面前,穆方也是那一半胆大包天的人之一。
穆黎正蹲着查看一个失去意识的族人,探了探鼻息,摸了摸颈间,顿时松了一口气:“没事,应该只是昏过去了,带回家吧!等醒来在看看情况。”
“他们没事,只是昏迷过去了,大家把倒在地上的人都送回家!”穆黎道。
“族长,族长,他醒了!”一个族人急道,不少人都看了过来。穆远和穆黎对视一眼,赶紧走过去。
醒来的是一位妇人,脸色红润,刚刚醒过来脸上还有些茫然之色,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昏迷过去了啊!不记得了吗?”
“什么?我昏迷了?”妇人惊讶。
这时穆黎和穆远已经走了过来,族人纷纷向二人问好。“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族人将清醒过来的妇人扶起来,让穆黎问话。
“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他们说我昏迷了,我都不知道。”妇人道。
“怎么回事?你都记得什么?”穆黎疑惑的问道。
“我们不是在给孩子们洗礼吗?就差楚天那孩子没出来,我就记得我正在看青铜鼎的宝液突然旋转起来,然后再醒来就在地上了。”妇人道。
穆黎捏着胡子,神情严肃。“既然你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去帮忙吧!把还昏迷着的人送回屋子。”穆黎吩咐道。
“阿大?你背着我干什么?”没想到穆方这时也醒了过来,在穆远的背上不解道。
“嗯?你醒了?臭小子!”穆远把穆方放在地上,“怎么样?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阿大你是不是老糊涂了?”穆方一脸不以为然。
穆远的眉头动了动,也没说话,狠狠一脚揣在穆方的屁股上,“给老子救人去!”
“阿大……”穆方惨叫一声就被踢了出去。
部落中昏迷过去的族人一个接一个的醒了过来,不多时,青铜鼎前又聚满了人,不过每个人的动作明显谨慎了起来。
穆黎连续询问了十几人,发现他们每个人都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昏迷过去,对于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点也想不起来,穆黎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不管是和天空中的双眸对视还是用余光扫视的人,都失去了意识。
其实不光是血棘部落,方圆十万里内的大小部落,都发生了这样的情况,甚至有的部落几乎全族都失去了意识。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他们看到了什么?”穆黎心中思索,除了那两声咆哮,穆黎对于其他的情况一无所知。穆黎想问图腾,可是血棘图藤灵智低下,意识交流都有些困难,更不用说具体的描述了。
经过刚才的事,尽管鼎内的宝液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楚天仍然像被定了身一样,在青铜鼎内一动不动,但是却没有人敢出声打扰,哪怕是穆黎,也有些犹豫。
“祭巫爷爷,我好难过。”楚天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平静,自鼎内一跃而起,飞身来到穆黎身边,部落中的不少人看到楚天的动作,眼中闪过惊讶,这一套动作不能说是行云流水,但也超出同龄人太多太多。
洗神之后,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身体的力气会有一个明显的增长,哪怕是三岁小孩,也可以轻易举起几十斤的大石,天赋优良气血旺盛的孩子甚至可以达到上百斤。
穆黎自然也发现了楚天的变化,要知道楚天已经五岁了,错过了最佳洗神的年龄,之前部落中一套简单的拳法,都练了几个月才勉强跟上同龄的孩子,直到现在都打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