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亲口承认“是岁岁的老公”, 雷阿姨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雷阿姨一脸慈母笑地看向林岁岁:“仔细算算, 你也不过二十岁左右, 竟然就已经结婚了, 听说城市里的年轻人都结婚很晚的……”
她满意地对石晋楼点了点头:“不过看得出来你嫁的很好, 你父母走的早, 在天上应该放心了。”
林岁岁看了石晋楼一眼。
她决定暂时不拆穿石晋楼:)
***
林岁岁和雷阿姨又客套地聊了几句。
雷阿姨便将他们领到45号隔壁的隔壁,同样也是一间破房子,但至少能看出来有人尚在居住中的生活气息。
雷阿姨打开门锁,示意林岁岁和石晋楼跟着她。
林岁岁只是站在门口,并没有走进去。
石晋楼跟在林岁岁的身后。
房子内部的四壁看起来是新粉刷不久的新墙,而摆放的单人床、书柜、书桌就有岁月的痕迹了。
“你和你妈妈简直太像了!”雷阿姨放下菜篮, 又感叹了一遍, 转手拉开书柜的抽屉,从一堆纸盒子中挑选出来一个。
雷阿姨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你妈妈到底得罪过什么人, 这么些年,好多过来查问她的人, 前几天消停了一些, 最近两年又总是来人。”
林岁岁转过头去看石晋楼——他对她使了个眼色。
查过她妈妈的人很多这点林岁岁深信不疑,别说林先生、林夫人,就是石晋楼估计都不知道派人过来查过多少次了。
所以在林岁岁离开“林家”住进“石家”的那天,石晋楼才会对林先生说那样的话。
雷阿姨显然是个状况外的, 大概这么些年了也不知道她妈妈的具体情况——她并不是因为得罪人才被查。
“还有人跟我说你妈妈是个什么有钱人家的情妇, 我知道他们肯定是在套我的话。”雷阿姨坚定地说, “你妈妈真要是有钱人的情妇,怎么可能会来到我们这个地方呢?怎么可能和我们吃同样的东西呢?她在这里住了十年,她怎么能受得了这个苦?”
“……”林岁岁有点哭笑不得。
十年了……
等一下!
十年???
她妈妈是在她八岁那年的冬天去世的,她也是在那个时候被接到了林家,成为了林家的养女。
那么……十年?
如果真的是十年,那么就是她妈妈来到福荫村之后,一年多才怀上她,两年后生下的她。
总不能是林先生来到福荫村和她妈妈生下的她吧?
如此推算——
林先生和雷阿姨之间一定有一个人说了谎!
雷阿姨将纸盒子拆开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手掌中多了一封泛黄的信件。
林岁岁想来想去,问道:“雷阿姨,您住在这边多久了?”
“我从出生就在这里,五十多年了。”雷阿姨回答。
林岁岁状似无意地问:“您参加过我父母的婚礼吗?”
“你父母的婚礼?” 雷阿姨喃喃自语了几秒,“婚礼……婚礼……”然后她立刻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我想起来了,你父母根本没有办婚礼啊,他们过来的时候就是一对小夫妻了,你爸爸是一个很低调的人,你妈妈也是……她后来确实性情大变,但那也是你爸爸死之后的事了。”
雷阿姨走过来,将手中东西递给林岁岁,“你妈妈的葬礼过后,你就被领养走了,后来你们家常年没人住,家里那一点东西也都被左邻右舍都瓜分掉了,这些东西是我找到的,就一直放在这了,想着万一你有一天会回来的话,就把这些交给你,如果你不回来,我死之前把这些东西一把火烧掉了。”
林岁岁伸手接过,她翻过信封一看——封面上用幼圆写着几个字:“于静亲启。”
于静?
什么情况?
于静是林夫人的名字啊!
石晋楼走上前来,站在林岁岁的身边。
林岁岁和石晋楼对视了一眼,慢慢地拆开那封信。
褪色的墨,泛黄的纸,很简短的一封信,却一笔一划地写下两个女人的悲剧一生——
“于静。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对我说,如果你早知道我的存在,就不会同意和他的婚约。现在同样的话我也要还给你,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了,已经成为了夫妻,那么我要离开了,我对做别人婚姻中的第三者没什么兴趣。我不怪你,也不怪他,只怪自己当初眼睛瞎。”
林岁岁轻轻地合上了那封简短的信。
然后,石晋楼伸出手,抽走了信封。
几秒钟之后,他用指尖点了点信封上的邮戳,轻声说:“二十五年前。”
林岁岁转过脸,看着石晋楼。
石晋楼将信封放回林岁岁的手中,直接问雷阿姨:“您在这边还有亲人吗?”
雷阿姨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接着幽幽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