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
黑暗的夜幕中,乌鸦嘶哑的叫声在低矮的树梢上响起,在这寂静的墓地中,显得分外刺耳。
罗林皱皱眉头,扛起铁锹挥舞几下,把这只烦人的畜生赶走后,再次弯下腰在地上挖掘起来。
随着潮湿灰暗的土壤被罗林挖出来,一张破旧的草席渐渐露出来,罗林看到这草席后手上的动作一停,把铁锹扔在一边,蹑手蹑脚跳下去,小心得把它打开一看,里面包裹的是一个面色惨白的中年人。
他脸上满是怪异的血斑,裸露出来的胳膊和躯干上,也尽是暗红色的抓痕,而且身上还带着一种刺鼻的腥臭。
罗林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块白布,拿起两个挂耳往耳朵上一拉,赫然成了一个口罩。从口袋里拿出两张滑腻的“皮”,往手上一揣,就成了一副简易的手套。如果再把他这一身黑色袍子换成白色的话,那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医生了。
罗林拿出绳子把这尸体与草席固定好,小心翼翼的抓住草席的一头,斜着往上拽去,上面的尸体也随之运动。罗林就这么拖着它,一直出了墓地的门口,转了个弯,拐到了一处还算不错的木屋里。
轻车熟路的在一片黑暗中把尸体一路拖上了二楼的小屋子中,罗林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他没有停留,再次返回墓地中,把自己带的那些工具收起来,同时把一地的拖痕清理掉,他这才返回了屋子中,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把刨开的坟墓恢复原样。
看他着一路上熟练的动作,干这些估计也不是第一次了。
噌!
火柴划过火柴盒的侧面,伴随着一股子硫磺味,漆黑的屋子中终于有了亮光。
罗林再依次把屋子四周的几盏油灯点亮,这死寂清冷的屋子中终于有了些生气。..
油灯亮起,也终于让人看清了这个屋子的摆设。但这摆设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小屋子中只有一张大桌子摆在中央,其他的甚至连凳子都没有一条了。
嘎吱嘎吱……
脚下的木板随着罗林的脚步一动一响,让人很是担心下一秒这木头是不是就要断掉了。
如果罗林一个月前刚到这里的时候还有些心惊胆战的话,那他现在可以骄傲的说,这些都是小意思。
把草席通过一个木板架到桌子上,把它打开,泥土气息和那股腥气顿时在这个小屋子里扩散开。
“忘记开窗户了。”
罗林赶紧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气息瞬间清新了很多。
罗林从门口处拿进来一个沉重的箱子,径直把它打开,里面有三样通体银光闪闪的器具,手术刀,手术镊子,手术剪刀,细小轻灵,但寒光逼人。
它们身上的寒光与着环境格格不入,若是被小镇周围其他人看见了,说不定就有人偷回去当传家宝了。
罗林带着口罩和手套,郑重其事的把三样东西摆在自己面前,依次在油灯上灼烤一番,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低下头开始解剖这具死尸。
“之前已经解剖过四肢和躯干了,都没问题,那这次,只能对最难搞定的头部下手了。”
死人没那么多讲究,罗林直接从中间把死尸的头皮划开,开始熟练得用镊子剔除周围的头发和脸上的皮肤。
罗林的动作谈不上优雅,但却有种特殊的韵律在里面,每次下刀总是试探着切在皮肤最柔软,最易剥离的地方,这动作好像伴随着一场畅快的音乐篇章,音调高低起伏,简洁明了,没有一个音符多余,也没有一个音符疏漏。
精准,确切!
这就是其他手术医生对罗林“刀法”的印象。
没错,罗林在之前,是一个外科手术医生。
半年前,罗林正在做一场平常的手术,像往常一样,他去取自己定制的手术工具,但拿起工具箱之时,他却一个不小心摔倒昏迷了过去,等再次醒来时,他却愕然的发现,自己居然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世界。
先进与落后共举,法律与混乱并存的世界。
自己穿越的这家伙叫做洛林,也是个医生,但罗林从他的记忆里看来,这家伙多半是个混吃混喝的医生,但好在他是这黑德镇唯一的医生,倒也没有人来拆穿他。
平时洛林做到做多的工作不是治病,而是当“验尸官”。病他治不了,但判断死者的死亡方式,他倒能蒙个大概,所以他成为了警察局的常客。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让他有幸见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
……
烛光摇曳不定,将罗林的影子拉的老长……
罗林面无表情的处理着尸体脸上的破碎的肌肤组织,光溜溜的头骨也露了出来,罗林再次拿起手术刀,用力在头骨上一划,结果不言而喻,除了在头骨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外,再无其他作用。
“果然不行吗?”罗林撇撇嘴,“想偷会懒都不行。”
罗林叹口气,眼睛注视在手术刀上,忽然,手术刀亮起了一层不易察觉的白色亮光,而罗林也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