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赖一成在死前留了一封信在我这!”
当崔老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雷欢喜和安妮忍不住同时说道:
“什么?”
霍雨兰的舅舅,前安宁镇的书记赖一成其实和崔老板也算不上是什么特别深交的朋友,只是有几次来到定河市,总会在崔老板的店里吃晚茶,聊上一会的天。
这么一来二去,双方也就算是熟悉了。
他去云东找朱晋岩讨说法之前,还专门去了崔老板的店里,和他谈了差不多有三个多小时,言语间满是自责和愤怒,还说这次去云东无论如何都要让朱晋岩有个说法。
后来他回来了,半夜的时候失魂落魄的敲开了了崔老板的店门,一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完了,安宁镇完了,我是宁安镇的罪人啊。”
崔老板急忙让他进来细说。
喝了一口茶,赖一成把他这次去云东时候的遭遇说了一遍。
他整整三天都没有能够见到朱晋岩。
崔老板并不死心,每天一大早就去君诚集团大厦的楼下候着,终于有一天被他遇到朱晋岩了。
他拦住朱晋岩要说法,可是朱晋岩的律师却拿出了当初签订的合同放到了他的面前:
“赖书记,这是你们宁安镇和我们签署的合同,请你看清楚上面的每一个字,因为你们的缘故,才使得这次合作的项目无故中断了,并且使浩颂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蒙受了重大的损失。按照合同上的约定,你们是需要赔偿巨款的。但是我们考虑到宁安镇的实际情况,就不问你们索赔了。”
“朱总啊,说话可得凭良心啊。”赖一成声泪俱下:“你要真的撒手不管了,宁安镇就全完了啊!”
“宁安镇完不完和我有什么关系?”朱晋岩冷笑一声说道:“再说了,难道我是浩颂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吗?你给我看清楚了,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不是我,在合同上签字的也不是我,你找错人了,赖书记。”
赖一成最后是被君诚大厦的保安给轰走的。
这还仅仅是赖一成噩梦的开始而已。
当天夜里,几个人冲进了赖一成的房间里,把他绑~架到了蓝影江边,狠狠的揍了他一顿,最后把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赖一成扔到了蓝影江边,并且扔下了一句话:
“再敢出现在云东市,不光是你,你全家都要跟着你倒霉。”
赖一成绝望了,他知道自己斗不过朱晋岩的。
“混账,混账东西!”安妮绝对想不到自己的弟弟居然丧心病狂到了这个地步,气得脸色发白,如果现在朱晋岩就在她的身边,安妮早就一个大巴掌扇上去了。
“赖书记那天来到我店里的时候真的是全身都是伤啊。”崔老板重重叹息一声说道。
雷欢喜现在关心的却不是这个方面:“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了?”
赖一成把自己在云东市的遭遇全部都告诉了崔老板,然后掏出了一封信放到了赖一成的面前:“老崔,如果我发生了什么不测,请把这封信交给有关方面,我相信政府一定会还我,还宁安镇一个公道的。”
崔老板完全没有想到赖一成居然把如此重要的事情拜托给了自己:“赖书记,我们打交道的时间可不多啊。”
“我知道,我知道。”赖一成不断在那喃喃地说道:“但我信任你,我知道能够帮我做到这一点的人就只有你能行了。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你是美籍华人,也许,也许你上交这封信的分量会比较的重。”
崔老板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收下了这封信。
这以后,很快就传来了赖一成的死讯。
雷欢喜有些不太明白:“既然是这样的话,崔老板,为什么你一直没有把这封信交到有关部门呢?”
崔老板在那沉默了很久,然后这才说道:
“我怕啊。”
我怕啊!
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真实的一个回答了。
崔老板害怕,而且是真的害怕,他毕竟是有家室的人了。
一旦当朱晋岩知道了是他把这封信交出去的,会对他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所以崔老板一直都没有交出这封信。
“现在你们来了,我想由你们来保管这封信是最合适不过的。”崔老板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封他藏了许久的信:“安妮,你是朱晋岩的姐姐,而你,雷总,我相信你是个正直并且充满了正义感的人。请原谅我的自私吧,我必须要保护好我的家人。”
安妮正想去接这封信,但雷欢喜却先把这封信拿到了自己的手里。
他并没有立刻拆开:“崔老板,你说朱晋岩不是浩颂公司的法人代表,那么你知道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了,很多人都知道是谁。”崔老板立刻说道:“这个人叫苏俊以,33岁,定河市本地人,以前做的不大,可忽然间就开了浩颂公司,还帮宁安镇引进了所有的巨额投资。”
“那他现在在哪?”雷欢喜急忙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