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阁。
十天前,冯珊珊就放出消息,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一传十,十传百,人人得知三位仙女般的西域美人最擅长一曲飞天舞。
到了这一日,风月阁内人满为患,就连晌午都大排长龙,谁都想一探究竟,见识见识美丽的西域风情。
秦长安站在二楼,只见三个女人身穿金色舞衣,脸上蒙着面纱,额头上贴着亮闪闪的金箔,艳丽的五官在薄纱之后若隐若现,手腕脚踝处皆戴着金色圆环,露出水蛇般的细腰。
左右两人怀抱琵琶,舞姿优美,身段柔软,动作轻盈,已然让楼上楼下的人一阵叫好。而中间那人,则飞快地走到舞台后方,消失不见。
就在此刻,冯珊珊笑着说。“娘娘,精彩的还在后头。”
话音未落,只见从屋檐上垂下一条白色纱幔,所有客人全都被吊足了胃口,仰着脖子抬头看,神色紧张又充满期待。
就在丝竹声再度响起的时候,那位中途消失的女子一手拽着白色纱幔,顺着纱幔滑落,稳稳当当地停在半空中,下腰、旋转、倒立,每个动作都无可挑剔,当真好似飞天仙女般舞姿翩翩,仙气飘飘。
“好!”
众人掌声雷动,甚至还有人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直接站起来喝彩。
秦长安淡淡一笑,转过脸,看向一旁的冯珊珊。“短短半个月就能练成这样,的确不赖,怪不得是你的秘密武器呢。”
一曲舞毕,秦长安留下来查查账目,冯珊珊的脸色沉下,匆匆过来。“娘娘,刚才的舞娘里有个人从舞台上下来,就昏倒了。”
秦长安眼波一闪,“我去看看。”
“已经去请大夫了,因为这些日子需要她们谨慎饮食,练出最柔美的身姿,或许是我对她们太过严格了,想让她们为风月阁展示出最美的那一面,加上练习的力度又强,怕是身体有些虚弱,才会晕倒。”冯珊珊一脸自责。“应该不碍事,无需娘娘亲自问诊。”
“可是那位从纱幔上垂吊而下的舞娘?”她随意一问。
“正是。”
“走吧,好歹也是风雨阁打算打造成红牌的人。”秦长安的眼底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芒:“你在前面领路,我看看是否要紧。”
冯珊珊不再推脱,把人领到二楼的其中一间房屋,两个西域女子忧心忡忡地守在那人的床边,见到她们来了,才往后面退了几步。
秦长安朝着白银看了一眼:“白银,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嘱咐了一句,她才走进那张垂着粉色纱幔的大床,冯珊珊替她撩起帐幔,那个舞娘病恹恹地躺着,脸色浮白。
舞娘脸上的面纱已经除下,是一张五官深邃艳丽的脸庞,但的确十分陌生,毕竟上次,秦长安也是站在二楼远远观望,不曾这么近地接触过。
“把她的衣襟拉开点,待会儿我要给她扎针。”秦长安不动声色地说,目光略过那人的手,已然看到手背上有一道细小疤痕,果然跟白银前几天跟她禀告的情况符合。
今天,有人等着瓮中之鳖,不过,尚且还不能断定谁才是那只鳖呢。
就在冯珊珊倾着身子,动作轻柔地替舞娘拉开衣襟的那一瞬,床上的女人瞬间睁开双眼,秦长安眉心微蹙,即便她不认识舞娘的这张脸,却能够认得出这双眼睛,尤其是对方媚眼如丝却又透着一股狠辣的味道,更令人记忆深刻。
她果然是金凤凰!
“你醒啦。”冯珊珊突然噤若寒蝉,如鲠在喉,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因这个舞娘的眼神格外凶狠,跟平日判若两人。
舞娘没回答她,而是狠狠把她推开,下一刻,双唇轻启,一道歌声从喉咙溢出,冯珊珊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银正欲拔出软剑,但脑海里瞬间变得空白,拔剑的姿势也被定格了,唯独脸上杀气腾腾的表情还未褪下。
秦长安则是站在床畔,脸上表情淡淡,只是眼底少了平日的清澈灵动,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
“小白兔,你让我在风月阁埋伏这么久,好辛苦啊。”舞娘冷冷一笑,脸上的五官变得狰狞,整个人的神韵都变了,变得魅惑又冶艳。
虽然在风月阁只待了半个月,可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躲在这儿可以避开四面楚歌的追捕,顺便养伤,半个月前她远远地看到二楼的秦长安,但只是匆匆一瞥,更何况当时她身上的伤还很严重,无法哼唱镇魂歌,只能再多等一些时日。
她以为风月阁里,女人只需要懂得搔首弄姿即可,但这些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风月阁并不是好待的地方,每日只能睡三个时辰,除此之外,几乎全都用来练习舞姿,身受重伤的她陷入长期的疲惫,根本就不能静养。
冯珊珊看着年轻,但对人十分严格,一个动作不满意,就要练到她满意为止。她不想太早败露行踪,只能忍气吞声,等到飞天舞得以见光的那一日,而这一日,秦长安一定会来。
果然,她等到了秦长安。
涂着红色蔻丹的手指刮过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