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安依旧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只是在梦里见过诺敏一次,诺敏的一缕幽魂如何能抵御时光的流逝和岁月的变迁始终不曾消散?
人死之后,气息断绝,身体变冷,肉体僵硬腐化,化成一堆白骨,必然是不留痕迹的。
别说龙厉怀疑,她也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名堂,是他们还未知晓的玄机。
两人全都再无睡意,龙厉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她,他握着秦长安的手,感受到她的手心一阵冰凉,不由地皱起眉头。
“裴九的嘴巴很严,他为了见到诺敏,已经是半个疯子了……纵然看到你我感情深厚,即便他会动摇,却也不会放弃心里的企图。更何况,他是赫连寻,他经历过的物是人非远远胜于你我两人,他必定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能走到这一步,这样的人心中执念太深,光是靠说服或者威吓,是无法让他吐露实情的。”
这个故事,令她心生撼动,秦长安苦苦一笑。“其实,他虽然贵为一国天子,却也挺可怜的。诺敏跟他示爱的时候,他碍于种种原因,不曾接受,等他发现自己心中有她,人已经香消玉殒了,人死不能复生,他没有挽回的余地,哪怕是到死的那一天,也在后悔。”
龙厉的态度却截然相反,嗤之以鼻。“这世上哪里有后悔药买?想要就要追,容不得半点优柔寡断,其实其中内情,多半还有他难以启齿的龃龉。你想,当年他从戕族首领的儿子,一个部落王子一跃成为堂堂金雁王朝的天子,年轻气盛,权势地位来的太快,身边更不乏女人,乱花迷人眼,又怎么会看得到身边人?男人的劣性,永远都在追逐更美更嫩的鲜花,诺敏跟他固然一起在草原长大,但长他整整十岁,他必定从未想过两个人在一起。既然如此,就应该效仿诺敏,头也不回,一走了之,断了所有关系才好。”如果赫连寻冷漠无情,自始至终不曾想过回应诺敏的感情,倒也不会招惹出现在这么多事,甚至险些插足他们夫妻俩。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但往往上苍不会再给第二次机会,这个道理人人都懂,却还是会犯下一样愚蠢的错误。
秦长安不自觉地挽住他的手臂,那双眼睛闪动着波光,好似藏着千言万语。
“我说的不对?”他挑了挑好看的浓眉。
“三郎,我自然更欣赏你的态度,只是我们都是局外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感情的事哪有这么轻易的?再者,他们的感情已经过去,我们无论如何评断,都无法改变当时的结果。”她轻轻叹了口气,眼底染上一层莫名的哀伤。“诺敏必定是爱了他许多年,她是草原儿女,有着自己的骄傲,当她守候多年的感情只剩下君臣之分,她当然会走,远离京城这个伤心地,才能缓解自己的痛楚,她没错。”
“我一点也不在乎他们的故事,眼下,只想找到裴九当年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用的是什么样的招数,他一个人疯魔不要紧,一旦挡我的路,我不能袖手旁观。”他下颚紧绷,眼神阴测测的,俊邪的脸上结了一寸寸的冰霜。“你是我的女人,要是有人敢动你一根寒毛,我绝对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她捉紧他的衣裳,心中自然感动,但同时还滋生出担忧之情,赫连是龙厉的曾祖父,难道她可以眼睁睁地看着龙厉杀了他吗?这不是大逆不道又是什么?
“我想到一个地方,也许能解开谜底。”龙厉看穿她内心的不安,眼底的阴狠毒辣稍稍敛去几分。
“什么地方?”
“皇陵。”
秦长安恍然大悟:“我要去。”
龙厉不答应:“地下太过阴冷潮湿,阴气又重,你还是别去了。”
“这件事跟我的关系不小,我有权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关我的将来,也是我们的将来,不是吗?”
凝视着秦长安的倔强表情,龙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