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应了一声。“当然,你本就是爷的人,浑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是。”
她没再吭声,闭了闭双眼,陷入短暂的小憩,感受到自己身心渐渐平静下来,两具身体黏糊糊地贴在一起,实在不太舒服,刚想从他身上爬下来,腰际突然被人扣住。
“几天前,朕差点杀了裴九。”
什么?!
她猛地睁开眼,但睁开眼的时候,已然感受到某人阴沉的目光锁住她,哪怕两人不曾四目相对,被阴森笼罩的瞬间,已然如临大敌。
糟了,她不该这么意外的,毕竟,裴九算是什么人,她不过是不想看他一身本事被无端端地埋没罢了!
“他喜欢你。”
听闻身后突然传来一句,秦长安顿时感到汗毛直竖。
龙厉靠着软垫,闭目养神,语气很轻,但轻到太恐怖,让床上刚才还缠绵悱恻的气氛直接冻结成冰。
秦长安一句话都不说,侧头看着面前垂下的金红色帐幔,上头绣着精妙的花鸟图,只因她尚且不知该回答什么。
“不想说点什么?”龙厉的手掌覆在她光洁圆润的肩头,她肩膀上受的那一掌,如今已经看不出任何红肿,肌肤也重新回到白皙,当初那一幕凤凰涅槃的惊人场景,早已成为脑海中的画面。
他将下颚抵在她的肩窝,胸膛贴着她的美背,周遭格外安谧,静的能听清楚两个人的呼吸声。
“裴九怎么会喜欢我?”
“不会吗?”龙厉又问。
她的心猛地跳了几下,这男人是在试探什么吗?为什么要在结束一场欢爱之后,提起裴九的名字?
深吸一口气,脸上早已归于平静,她转向身后,定定地看着他,下巴微抬。“这世上喜欢我的人多了,裴九他算老几?”
龙厉的唇边勾着笑,心情竟然因为她的这一句话,变得出奇的好。
这小狐狸当真猖狂过了头,需要治一治。
“是啊,喜欢你的男人的确不少。”光是在北漠,就有一个迟迟不肯死心的萧元夏,一个对她欣赏不已的蓝颜知己公孙晔,一个梦寐以求自荐枕席的小倌夜清歌,还有一个借着给妹子治病的幌子,一路从北漠追到金雁王朝来如今还不肯走的吴鸣……。啧啧,不知不觉之中,这女人已然招惹了这么多家伙。
这些男人之所以无法跟秦长安修成正果,是因为她没有点头答应,有朝一日,一旦她一点头,这四个男人想必都愿意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而秦长安的魅力,就在于她靠的不是那张脸,靠的不是美色,就能让男人对她印象深刻,惊为天人。
“关于这事,我也质问过裴九,他说我的长相跟他妹妹有点相像,恐怕因此而想要跟我亲近一些吧,哪有你说的什么喜欢不喜欢?”她嗤笑一声,主动搂住男人的脖子,但身旁的身躯却陡然一震。
“妹妹?”他眸光轻扫,“你可曾听清楚了?”
“他对你怎么说的?”秦长安直觉不太对劲,脸上的笑意一分分敛去,她可不希望裴九成为他们夫妻之间的最大阻碍。
“他跟朕说的,那是他的心仪之人,可惜两人不欢而散,等他再次听到她的消息时,人已经死了,他追悔莫及——”他顿了下,那双犹如古井般幽深的黑眸定在帐幔上的某一处,然后,准确无误地望入她惊慌失措的眼底。
她低呼一声,十分震惊。“不会吧?他喜欢上自己的妹妹?”
这不就是……不伦吗?
“听他的意思,那个女人先爱上他,但他迟迟不曾接受,才会遗憾终身。”他不冷不热地回了句。
这下子,秦长安更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这都什么事啊?妹妹爱上哥哥,哥哥也喜欢上了妹妹,但最后却阴阳两隔,悲剧收场?!
怪不得,她有时候觉得裴九看她的眼神,总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古怪……原来,他年纪轻轻,也是个有故事的男人,而且,还是个鬼故事啊。
“这裴九该不会是受了刺激吧?”她抖落一身鸡皮疙瘩,这副避之不及的神态落在龙厉眼里,总算扫除了他些许的不快。
“朕姑且相信他一次,更何况,留他一命还有用。若他说的都是谎言,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朕随时都能要他的小命,到时候,朕会让他知道,糊弄朕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而这个代价,他是不是拿得出来。”
“嗯。”她无意争辩,事实上,一旦裴九说了谎,就是欺君之罪,到时候,龙厉是打算把人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她管不了。
好似看出她的一丝挣扎,墨黑的眸子像是凝了一层冰霜般,定定地盯着她,眸光透着不悦。
她还是想为裴九求情吗?
嘴上不说,但不见得心里不想。
这个想法,令他怒火中烧,突然,他抬起她的下颚,嘴角勾着冷漠的笑意,俊美的脸庞缓缓俯下,在她的唇瓣上,落下轻不可及的一吻。
但是这个吻,却很是冰冷。
他望入她的眼,神色冷漠,她闪躲不及,只能狼狈地跟他双眼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