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圣浩头皮发麻,他果然是孤家寡人惯了,才适应不了眼前这对男女的眉来眼去吗?再者,想想一个冷厉无情的男人喜欢玩调戏自家妻子的小把戏,他当真有些难以承受。
“侯爷何时起程?”果然,某人开始正大光明地下逐客令了。
“明日一早。”边圣浩赔笑。
“喔,行囊可曾打点好了?”龙厉眼梢一抬,仿佛随口一问的神态慵懒,却又暗藏杀机。
“正打算回去收拾,不过身为男子,行李并不多——”接收到某人眼底的犀利冷意,他忙不迭地开口:“我这就回了,王爷王妃多保重。”
“嗯,本王送送你吧。”此言一出,却是让秦长安都十分惊讶,毕竟龙厉摆谱习惯了,一般人从不放在眼里,只有别人点头哈腰恭送他的份,哪有他去送别人的道理?
王爷说要送送他,边圣浩自然只能笑着接受,不过,当两个男人一道走下酒楼,站在行人稀少的暗巷里,才听得边圣浩问道。
“王爷,你们和好了?”边圣浩不常在京城,但据他所知,秦长安有个师傅叫周奉严,因为皇帝的关系而被断了两个手指,当初秦长安为了此事,跟龙厉的确有了不小的隔阂。不过,如今夫妻两人一致对外,皇帝越是逼得紧,他们夫妻的感情却越是坚固,边圣浩认为龙厉成为胜方的可能性极大。
他下颚一点,笑了笑。“就算有再大的矛盾,也无非是床头吵床尾和。”龙厉对自己手握的东西向来很有把握,即便是很容易有变数的感情,也是如此。
边圣浩生怕被龙厉一脸的自负刺伤了眼,直直地望向远方昏暗的天空,短暂地沉默着。
“羡慕就找一个。”丢下这一句话,身旁的红袍男人已然转身走回酒楼,连一句“路上小心”的场面话都不给,看上去,依旧显得刻薄又无情。
只是这一次,边圣浩的表情却显得有些缓和,他很清楚,这一句话已然是龙厉能给的最大善意,用龙厉独特的方式。
其实,他过去是曾经见过龙厉的,只是龙厉对他没什么印象。
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一个女人,若没有秦长安,龙厉必定还跟他见到的头一面那样。
那样的张狂傲慢,那样的冷厉无心,那样的暴虐随性,那样的目中无人。
秦长安改变了龙厉,或许正如龙厉改变了秦长安。
他慢悠悠地在街巷上踱步,走回自己的别苑,他情不自禁问自己,羡慕吗?
……
龙厉折回去的时候,秦长安已经点了一桌的菜,她笑眯眯地看着他,殷勤地给他倒茶。
“你也是的,我本想留大表哥吃了晚饭再走。”
“承平候即便称不上富可敌国,也绝对浪费不了家财万贯这四个字,他想吃什么,有银子就成,何必看本王脸色?”面对妻子的温声软语,眉眼含笑,再冷漠的男人也无法生出一丝坏脾气,他接过她手边的那杯茶,不疾不徐地说道。“再者,本王跟他合作,不管陆运水运,官员皆卖本王的面子,给他暗中行了不少方便。真该宴客的人,是承平候,你可别被他那张正气凛然的面孔诓骗了,边圣浩那人鸡贼的很,闷声发大财,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她早已收起了老太君赠与的东西,总有一种感觉,仿佛有些事情,在冥冥之中早有联系。比如这个金刚锥,边圣浩说是太祖皇帝身边的女将军所有,太祖皇帝是在女将军死后,才留着她手里的兵器睹物思人。
那个女将军,该不会是龙厉跟她提过的百年之内仅出过一位的诺敏大将军吧!年长太祖皇帝整整十岁,陪他征战沙场,最终在太祖皇帝登基前就英年早逝,两人的感情最终不曾开花结果,让人听了空留满腔遗憾。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诺敏女将军的金刚锥落在她的手里,只是巧合吗?
老太君古稀之龄,却并非乡野村妇,她把金刚锥赠与自己,其中必有深意,可惜承平候却只是点到为止,要么是他也不知内情,要么是他们都认定眼下的时机还不成熟,无意让她知道更多的真相。
“三郎,宫里没什么大事吧。”她话锋一转。
“银辉这几日消停的很,连着三天不曾离开栖凤宫,你对她到底说了什么,能让她如此恐慌?”
“银辉很有野心,她拼的就是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我不认为我给她一个下马威,她就当真会收山。”她的眼前,依旧还有银辉使出鹰爪功那副凶狠的模样,能养成如今这幅性子,正如联系的武功这世上有千百种,但银辉却选择较为阴毒的那一种,可见,不是轻易向善之人。
“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本王见多了,你打算如何处置?”他夹了一块烤鸭肉,沾了些甜面酱,却并非送到自己嘴边,而是凑到她的唇边,很有耐心地询问。
“若我猜的没错,她必定会在近日内使出杀手锏,杀我个回马枪。我掌握着她的秘密,这个秘密不能见光,前几日我去宫里激了她一下,她自然坐不住了。她既然会施蛊,不见得只擅长噬魂蛊这一种,而眼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