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难道不是顺其自然,她一旦怀上,身边能有两三个孩子,热热闹闹的不好么?
龙厉的手掌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肚子,耳廓无声无息地发红,那张倨傲的脸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
“好歹也要给我们两人相处的时间,本王把你娶回来,又不是只要你生孩子的。”
言下之意,她怀胎十月很辛苦,他一个大男人总是要禁欲,也很辛苦的好吗?若是她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靖王府是热闹了,可他该有多寂寞。
闻言,正想取笑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太强,但皇家的媳妇,多半都被子嗣的问题所扰,龙厉出身帝王之家,却可以浑然不在乎开枝散叶的问题,从不把女人当成是生育工具,倒是让她心里一阵暖意淌过。
“话说回来,明日我们一起进宫,天牢里面我已经派人打点好,本王陪你一道去。”龙厉把玩着她的小手,知道秦长安想要复仇的心思,康伯府大势已去,如果让康达两兄弟就这么一刀斩了脑袋,那么,算是便宜他们了。
她摇了摇头,正色道。“不用,你跟皇上肯定还有话要说,天牢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见她如此坚决执着,龙厉没再多说,揉了揉她的肩膀。“那你小心。”
红唇旁再度生出一道轻松的笑容,她朝着他眨了眨眼睛,俏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从容。“这幅画算是送给我的礼物吗?”
他执起朱砂笔,在画中女子的眉心上轻轻一点,一颗小小红痣,无疑是画龙点睛,锦上添花。
仔细审视了几遍,他还是不太满意,再三比照身边的秦长安,不由地喟叹一声。“画皮容易难画骨,怎么都不敌身边人。”
画卷上的自己一袭红色骑马装,英姿飒爽,遥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碧草青青,眼神里满是坚毅和希望。
“我倒是觉得,你画的很好,不比坊间的画师逊色。”她笑的眉眼弯弯,一般的画师画人物肖像画,多半需要有真人在场,但他却是将脑海中的回忆画出来,可见功底深厚,不容小觑。
经不得夸的某人,再度笑的春暖花开,极为魅惑人心。“本王会的东西可不少,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你会慢慢发现本王的好。”
她笑吟吟地将画收起来,或许她跟画里的自己最大的不同,并非是神韵气质之类,而是此刻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孑然一身,她的眼里和心里,全都有了龙厉这个男人,在共同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她已经认可他为自己的家人,也做好了准备要携手走下去,共度一生。
……
天牢内。
有了龙厉的打点,秦长安用靖王妃的身份,无人敢阻拦,一路畅行。
慎行跟着秦长安,打开了其中一间牢室的木门,里面关着的正是康伯府老伯爷康达,他一身铁灰色囚服,斑白的头发乱糟糟的,他仰着头,似乎是在欣赏头顶的风景,可是头上并没有窗户,走近了一看,才发现康达脸上的神态近乎呆滞。
慎行狐疑地问了句。“王妃,这老家伙是不是装模作样?小心有诈。”
她冷冷一笑。“他这是病发了。”
手指在康达面前晃了晃,他却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双目空洞,仿佛整个人的魂魄不知丢在何处。
知道如何把他飘忽的精神拉回现实,秦长安从腰际掏出一个小瓷瓶,在康达鼻子下转了一圈,熟悉的气味马上让他眼睛放光,浑浊空洞的眼神也注入了一丝光彩。
康达渐渐恢复了几分神志,眯了眯干涩的眼,这才看清楚面前的女子,正是只有过几面之缘的靖王妃秦长安。
他的心里闪过一丝困惑,他知道自己功败垂成,大业落空,如今的每一天不过是在等死罢了。
他哼了一声:“区区一个女人,也能进天牢?”
秦长安不怒反笑,把玩着手里的白色瓷瓶,气定神闲地就着慎行搬来的椅子,稳稳当当坐了下来。
“没错,区区一个女人,为何会出现在天牢,老伯爷,你可曾想过?”
“给我。”康达所有的注意力全在秦长安手心里的瓷瓶上头,粗声粗气地说道。“把药给我。”
眼神一凛,看着真面目毕露无遗的康达,秦长安眼底的温度早已冷却,在人前,这个老伯爷八面玲珑、和蔼可亲,但是私底下,却是刻薄成性、冷血恶毒。
看穿了康达眼底的渴望,她却当着他的面,将手里的瓷瓶用力摔下,瓷瓶落地,碎的一塌糊涂。
康达趴在地上,举止透着一股子的癫狂,不顾地上的灰尘,拼命地将粉末扫在自己的手心,正欲送到自己鼻尖嗅闻,却被慎行一脚踩在手背上,痛的他当时低呼一声,松开了手掌,粉末再度跟灰尘混合在一起,难以辨明。
那一刹那,康达的眼睛充血发红,不管他心底里再怎么看不起眼前这个女人,但他只能忍气吞声。
“我的药,是你动的手脚……”怪不得,他对这种药物的依赖越来越重,但除了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更加强烈,时常让他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之外,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