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闺女。
“郡主,这是明公子的发簪吗?”珍珠突然问了句。
她眉头微蹙,眉心的朱砂痣也亮起来,只听得翡翠反应更快,朝着珍珠说。“肯定是明公子舍不得我们郡主,留下一件贴身之物,给郡主作为留念。”
秦长安也懒得再解释什么,淡淡地说。“把发簪放好。”
床上出现了男人的束发的发簪,却完全没有人想到那男人是在她床上过夜的,只是见翡翠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忍不住了,冷声问。“想问什么?”
“明公子离开好几天了,您还留着他的发簪,是否心中想念他?”
“你错了,我一点也不想他。”
翡翠却觉得主子冷静的过了头,生怕秦长安憋出内伤,不放心地又说。“明公子对郡主的确出自真心,奴婢们全都看在眼里,只是,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也许那位靖王爷也会对郡主百般宠爱,也许靖王爷才是您的真命天子。郡主,您得往好的地方去想,决不能想不开啊。”
秦长安顿时焉了,留着枕边人的物件,保不齐她们全往信物上去想,睹物思人,情根深种,说不定还以为她深夜对着这一根发簪流泪到天明呢!
该死的龙厉,人都走了,还给她留下一堆烂摊子!
“翡翠,以后少看几本小说杂册,你主子都变成里头的苦情女主角了。”她没好气地说,手指点了点翡翠的额头,虽是训斥,却并没什么怒气。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奴婢不是担心郡主因为这一桩婚事伤心感怀吗?毕竟那个靖王爷我们谁也没见过――”
“刚才不是还说靖王爷也许才是我的真命天子吗?你呀,自相矛盾。”
沉默半响的珍珠收拾好了床褥,来到翡翠身边,帮着秦长安套上里里外外好几层的华丽嫁衣。“奴婢认为郡主是个有福之人,那位靖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看到郡主的好,对郡主好。”
白白胖胖的珍珠虽然不如翡翠那么活络精明,说的话也很朴实,但朴实的东西,往往最实在。
“若是他对我不好呢?”秦长安挑了挑眉,故意逗她。
“靖王爷若对郡主不好,还有奴婢们呢,奴婢们会加倍对郡主好的。”珍珠不假思索。
“你们都是忠心的。”她弯唇一笑,眸光宛若宝石般熠熠生辉,明艳逼人。“女子若是依附男人而活,活的太小心翼翼,太没有自我了。就算他对我不好,我对自己好不就成了?我最看不惯那些个深闺怨妇,一旦失去男人的宠爱,整天自怨自艾,日子都不过了。”
翡翠也连连点头。“对呀,郡主,最坏的情况不过是靖王爷不识货,到时候郡主在金雁王朝找几家旺铺,奴婢们再帮你打下手,不就跟北漠的生活没什么两样吗?”
秦长安但笑不语,若是成为皇家妇之后,要想踏入商场,是需要得到皇家恩准的,不如她当郡主的时候自在。只是这些都是后话,她去金雁王朝,头等重要的事并非众人以为的新婚,更不是要博取丈夫的注意和喜爱,而是要为陆家翻案。
“如何?”她敷衍地转了个圈,身上的嫁衣极尽奢华,光是绣花用的金线都不知道有多少,北漠如此看重,正因为她代表的是和亲,跟两国政治和和平相关,是要进宫觐见金雁王朝天子的。只不过,国家的面子穿在她身上,未免太沉重,头顶凤冠,压得人好似喘不过气来,她急着要脱下这些烦人的累赘。
“美若天仙。”翡翠眼睛一亮,大放光彩。
“奴婢没见过这么美的新娘子。”珍珠坦然。
“嫁衣挺合适的,没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脱了吧。”她毫无留恋,已经自己动手取下沉甸甸的黄金和无数宝石珍珠所打造的凤冠,北漠重金,有钱有势的人家嫁闺女,最大的气派就在这一顶黄金凤冠上,恨不能把所有嫁妆都融成黄金宝石,为凤冠再添几分分量。
“你们说,凤冠这么重,会不会折了新娘子的脖颈?”
“郡主怎么能这么说?出嫁是大喜事,在北漠,新娘子只能说吉利话。”翡翠白了白脸,低声提醒。
“嫁个人,繁文缛节让人头疼,麻烦。”她摇了摇头,张开双臂,任由婢女为她一件件脱下嫁衣。
“郡主,您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吧?只有嫁给身份显赫的男人,婚事才会这么繁复,寻常百姓娶亲嫁人,不都是走个过场而已吗?”翡翠笑眯眯地说,取来了常服,为秦长安更换。
“你们两个要记得,嫁给权势远不如嫁对了人。”她静静地说,直到如今,她也是看一步走一步,并不认定自己就非要一辈子被皇家牵绊。
龙厉对她的喜爱能持续多久?若只有三五年,难道她就要认命,守着这一点点感情吗?她绝不,到时候,她一定会主动提和离。若是他能永远待她好,那么,她尚可再观察观察他能否当一个一往情深的人。
几天的时间,过的很快,秦长安已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好了,临行前没有任何负担。
随行的人除了她要的贴身四婢之外,还有如意和奶娘,宫里还